哈哈”
那人笑着,潘骏忍无可忍,一拳甩在那人力脸上,不管不顾地冲到办公室门口,正要进去,里面的门却先打开。
小葛看见门口站着的潘骏,愣了一下,但仅一瞬,他就垂下眼眸,绕过潘骏往外走。
“你要走”潘骏大声道:“你敢走?!”
小葛没有停下脚步,他默默走到自己工位,东西很少,甚至只需要两个口袋。
潘骏跟过去,看见工位上,那个他送的毕业礼物,一个盲盒里抽出来的小恐龙,但是为了这个隐藏款,他抽了至少五十个。
但葛云没有带走。
潘骏眼底发红:“你有本事走出这个门,这辈子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他低不下头,这么多年,他一向为所欲为。
做了就是做了,即使不是他主动的,但他明明可以拒绝。
那个时候的潘骏还以为, 名利场上不愿意是可以说不的。
“好。”葛云甚至没有回头,只是很轻地答应了一声。
最后的承诺了,他会做到的。
潘骏没有追上去。这一刻的自傲,他用了一辈子买单。
走出大门,小葛把随手把一个纸团丢到了垃圾桶里。
此时此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什么都不用束缚他了,包括疾病。
接到施龙的死讯是两个月以后,那时候施明明身体已经恢复得很好,在肖鸣许各种鸡汤炖品的大补之下,人肉眼可见的圆润了起来。
这期间他去看过施龙几次,但人只是背对着他躺在床上,不肯说一句话,只等他临走时才说一句,记得把他和他妈埋一起。医生说,只有换肾能稍稍延长施龙的寿命,但施龙已经完全丧失求生的意志。
葬礼是肖鸣许帮忙办的,这种事施明明本不愿让肖鸣许插手,但肖鸣许很坚持。
施明明最终还是如了施龙的愿,把他的墓地选在了他妈边上。
“我妈应该会开心把。”施明明站在新铸的墓碑前,看着黑白照片上,年轻的父母笑得很灿烂,“他虽然不是个好父亲,却是个痴情的丈夫。”
施明明吸了吸鼻子:“如果没有我的话,他们应该会是长相厮守吧。”再也控制不住的颤音,施明明痛哭出声:“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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