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去公墓的路。”
身后的座位传来冷淡的声音,文秘书握着方向盘,脸上面无表情,“嗯,我们要去殡仪馆。”
车窗两旁是不断倒退着的树木,从宁城郊外的宅邸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只能听见导航温柔的女声,但直到车开进了另一个郊区,坐在后座的周梓瑛发现这不是去宁城公墓的路。
“我妈不是已经下葬了吗?”
“那是周总为了刺激你才这么说的。”文秘书道,“那天晚宴之后,你外婆晕倒在了手术室外,你情绪不稳定被周总关了起来,你妈妈唯一的两个直系亲属都不在,遗体就从医院转移到了殡仪馆,一直保存到现在。”
周梓瑛没有说话,后视镜里只能看见他淡漠的脸,而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少年从出发到现在一直都盯着窗外,对他们谈论的事没有任何反应。
“虽然是前妻,但周总秉持着人道精神,主持了你妈妈出车祸之后的所有事。去警局配合调查,安排你外婆住进医院治疗,联系学校,和所有人解释你那天在晚宴里异常的行为,还有接下来我们要去的你妈妈的葬礼,她的朋友、学校的同事,还有你已经出院的外婆都在。”
意料中的毫无反应,文秘书这次没有停留,接着道:“那场车祸鉴定为意外,货车司机超速行驶,你妈妈在行驶中突然拐向了超速行驶的货车,警察调查后发现你妈妈最近疑似有精神恍惚,头痛,焦虑心悸等症状。”
“市区里红路灯多,车辆也拥堵,超速并不常见。”周梓瑛开口道。
“只是不常见而已。”文秘书紧握着方向盘叹了一口气,脸上憔悴得快死了,“梓瑛,我知道你最关心什么,你妈妈的死跟周总有没有关系我并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打工的,一个牛马,就算跟周总有关系也不是我这种喽啰能知道的事,或者这其实就是一场意外,关键是看你怎么想。你觉得周总有问题那你就要有证据,不能光凭想象,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这就是一场意外。”
她的语调有气无力,颓丧冷漠,但却很能让人信服。文秘书本来很讨厌现在的小孩,比她聪明比她厉害比她有学识比她有活力,还对未来充满着希望。不像她,未来一眼就能望到头,从大学毕业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死了。
沉寂的心掀起了些微的波澜,她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两个并排坐着的少年,“你,还有你。”她嘲讽道,“你们现在都太弱小了。”
话落,车子里陷入了很久的沉默,后排坐着的两个人一个看着窗外,另一个垂着眼眸,他们中间隔着一段距离,谁也没有看谁像是对方不存在一般,只是在听到文秘书的话后,那搭在中间位置上的手不约而同地收紧,捏成了拳头。
到了殡仪馆的车库,文秘书从副驾驶上拿了一个袋子给周梓瑛,里面装着一套黑色的西装,换上之后文秘书又给了周梓瑛一张黑纱帮他戴在右手臂,给了李瑞锋一朵白花戴在胸前,做完这些之后文秘书本来想按照周臻焱的要求嘱咐他等会儿进灵堂之后的礼仪,但看着脸上挂着微笑的他,文秘书突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上去之后在门口等待已久的展如芳快步走过去抱住了周梓瑛,她穿着黑色的套裙,在周梓瑛的怀中泣不成声,一同出来的还有展家的亲戚以及她为数不多的朋友和学校的同事,他们都围在周梓瑛和展如芳的身边,满脸的沉重和悲伤。
李瑞锋没和他们一起出现在门口,而是从另一边绕了进去,看见从门口出来的人里有冯诚辉和柯绮,他便不动声色地站在了他们身边,融入了人群之中。柯绮和冯诚辉看见他都是一愣,接着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对着他欲言又止了很久,但最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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