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拿着刀要捅他亲生父亲的小孩也会有惧怕的事吗,那个在地下室绝望哭泣最后毫不犹豫地选择自杀的小孩也会慌乱吗,他会绝望会崩溃会发疯,但她唯独没想过他会恐惧,他这样自私、扭曲又冷漠的孩子似乎不会畏惧任何事。
这下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只能从包里拿出湿纸巾想给他擦一擦手上的血,这时候警察过来了,把她带到了讯问室,她坐下后立刻极其精炼地告知了警察周梓瑛的家庭情况,以及这几天她在干什么和未来几天将要干什么,效率极高警察甚至都没开口问几句,三分钟后她被放了出来,正当警察准备去叫周梓瑛时,走廊上响起一声巨大的呼喊:“韩队!”
所有人都朝走廊外面看过去,那名上了救护车的刑警气喘吁吁地冲了过来,“韩队!锋子跑了!”
韩鹰严肃地皱起了眉,“不是让你把他带到派出所来吗?”
“我把那小子从救护车上拽下来之后,他趁我不注意撒开腿就跑,我追了上去一直跟着他跑,韩队,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有多能跑,巷子胡同全都转了个遍,我觉着我都快跑完整个老城区了……”他说着说着接触到韩鹰冰冷的眼神突然就没了声,他低下头,豆大的汗水从脸上滑下来,“……最后跟丢了。”
“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你能跟丢?”
“他会反跟踪而且对老城区的地形及其熟悉,把我甩在了南街巷子的三岔路口。”
韩鹰看着他,在一阵沉默之后,沉声道:“要出事。”
这时文秘书突然大叫了一声:“梓瑛!”
话落,有人从他们中间迅速穿过朝着走廊外面冲了过去,韩鹰等人见状立刻反应了过来追了上去,派出所不大,里面人来人往,少年的身形从人群之中十分敏捷地穿梭而过,韩鹰从后面大吼了一声抓住这个小子,周围的警察甩下手中的事立刻围剿了上去。
一个同样十六岁的孩子体能机动性再好反应再迅速也逃脱不了七八个民警和刑警的近距离抓捕,周梓瑛被抓着双臂整个人被按在地上,全身都被死死地控制着,动不了分毫,如同那天的晚宴一样,狼狈、孤独又无力的感觉撕裂着他的肉体,是比死亡痛千百倍的折磨,他瞪着通红的双眼把头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声音颤抖着,“放开我……我要去帮他……”
韩鹰从后面走过来单膝跪在他的跟前,平静地问道:“梓瑛,你知道锋子要去做什么吗?”
“你难道不知道吗?”周梓瑛猛然抬起头,面目狰狞地冲韩鹰吼道:“他要去复仇!他要去复仇!他要亲手杀了那个人!”
他整个身体被压在地上,只有通红紧绷的脖子朝上方伸长着,他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韩叔叔……韩队……韩鹰……!”他眦目欲裂,像是一只发狂的野兽,“这种事情为什么还是发生了!你对得起疯子死去的母亲吗?你对得起你那天对他们父子作出的承诺吗?身为一个警察你都保护了些什么!你他妈都保护了些什么啊!”
少年的嘶吼回荡在整个派出所里,身后的警察有的低下了头,有的惊诧不已,有的满目痛心,半跪在地上的男人深呼吸着,拼命地藏起眼中的裂痕,他一只手紧握着拳头,另一只手轻柔地搭上了周梓瑛的肩膀,“梓瑛,你先冷静……”
话音未落,小臂上猛地传来疼痛,周梓瑛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禁锢住他的警察想要阻止他的行动却被韩鹰制止了,他咬得越来越用力,疼痛越来越剧烈,牙齿咬破了手臂从咬合的地方流出鲜血,韩鹰低头看着周梓瑛,他的模样逐渐和李瑞锋重叠,只不过他希望咬他的人是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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