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饮酒的缘故,洛久瑶窝在一片温暖中,不知不觉竟合着眼睡去了。
身体浮沉之间,光影缓缓暗下,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她依稀听到耳畔有人轻声说着。
“阿瑶,新岁安康。”
“嗯,沈林,新岁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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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月,天气渐暖,草木隐隐有了复苏之象。
北地的春远比燕京的春更烈,春风卷地,沙尘旋绕,连干燥的空气里都飘飞着烟尘。
春时,万物复苏,两国交界却频发事端,隐有交战之势。
沈长弘与沈停云自新岁几日后便领兵驻守在外,连州城内外的大小事务交由沈林与洛久瑶帮衬着处理。
洛久瑶虽未处理过边地事务,但前世不得已接触过政务的缘故,学起来倒十分快,不过半月,无论是周遭城镇上交的卷宗存案,亦或是连州城中琐碎,都能处理得有条不紊。
后院的老槐生出新芽时,穆城终于有了消息。
正是傍晚,沈府的书房中如常安静,偌大书房中,只有翻阅纸张的声音沙沙作响。
案上燃了两盏灯,两道对坐的影投在窗纸上,偶有抬首停驻,没一会儿又垂首继续埋于书卷中。
灯烛飘忽,房门叩响,沈无忧走进来。
“公子,姑娘。”
少年的神色有些凝重,步子格外快些,不出几步走到案前。
“公子,大公子传信说,此次适逢北契军在边界多行扰乱,两军虽未正式交战,但来往间颇有些胶着,连州城近日的事务还要有劳公子和姑娘多多费心。”
沈林点头应了,又见他自怀中拿出两封未拆的信件。
他将两封信件交给二人,道:“是自穆城和燕京来的信。”
沈林拆开信件,几眼扫过,微皱眉头。
洛久瑶瞧见他神色,自他手中接过信件。
前些时日他们也曾听闻些传言,说是临近春日,景央园开园的日子定了下来,开园时会有来自西境的,可供人观赏的凶兽,更有自南而来的舞姬与百戏人。
消息并非私下谣传,一阵风似在北地的各城中刮了个遍,洛久瑶问过才知,景央园多年来都是如此运作,每逢开园时日,以各地来往融汇为噱头,引人前去挥金掷玉。
自穆城来的信件中,说的是园子里的另一桩事。
景央园地处穆城最北,背后不远是一座矮山,景央阁高三层,占地更比寻常的园子要大出一倍有余,前阁多为观赏新奇百兽与歌舞杂戏所用,后园通常被人们认为是园中人休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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