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帮我找了个房间休息。
幸好江既在,我捏着硬币慢慢走出酒店,虽然江既也挺想让我早点去死,但他比江都南年长很多,顾虑也很多,不会像江都南那样做事不顾后果,大多数时候他会顾忌江家在外的名声,江都南玩归玩,但是不能在外面把人玩死,否则说不过去。
但我没想到江既不仅让人给我安排了房间,还帮我垫付了昂贵的费用。
我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到最近的公交车站,等了几分钟后车来了,但是上了车后才记起车费是两元,我翻遍全身,随身带着的零钱早就不知道掉哪个角落,现在身上的钱只剩手上拿着的那块硬币。
我咬咬唇,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赶忙走下车不耽误别人的时间。
身上没钱,只能慢慢走回去。
我沿着人行道缓慢地走着,手上还紧紧捏着那枚一块硬币,握得太久已经带上了我的体温。
指尖不停摩挲着硬币的边缘,上面的棱线膈着我的指腹,今天虽然出了太阳,但照在身上还是冷的,我哆哆嗦嗦又摇摇晃晃,不知道走了多久,又走了多远,总觉得到江宅还要好长一段距离。
我发现人难受的时候总是喜欢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走过一个路口时我忽然忆起了秦木寒还没死之前的江既。
以前的江既无疑比现在更傲慢、更自负,他目中无人,仗着自己的家世不可一世,比江都南更过分,见我的第一面就用大烟烫了我,现在那个疤还留在喉管处。丑陋,不会再消失。
我的手不自觉地抚上那块凸起来的皮肤,脖子是烫的,手是凉的,碰上那块疤时我不由得打了个颤。
可是秦木寒死后江既变了好多,可能爱人的死亡给他带来了不可避免的伤害,他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他的脾气时而暴戾时而过分冷漠,变幻无常,连江都南都不敢去招惹他。
只有我壮着胆子找过他,他深不见底的眸子盯了我许久,看得我心中发毛,生出退缩之意。
江既表情阴冷,对我的一番言辞不知可否。他烟不离手,一根灭了又点燃一根,整个房间烟雾缭绕,我透过浓厚的烟悄悄临摹江既半隐的面容。
他最近好像很累,面色疲惫,眼皮上的褶子深了几分。
我在满屋的烟草味中想,原来这样冷漠傲慢的人,也会为了其他人而痛苦。
他没容许我多待一秒,拿起手边的东西砸向我,说滚吧。
我听话地走了,不再碍他的眼。之后他渐渐地不再回江宅,我也不敢再去打扰他,再之后我很久没看见他,江家的人都不屑于与我聊天,在我多番的打听下,主宅的园艺工人不耐烦地告诉我,大少爷出国去了,基本上不回来了。
我怔怔地点头,背着书包去上学,看着路上的车流,心道挺好的,离开伤心地就不会那么痛苦了。真的挺好的。
第6章 “是你哥的男朋友!”
我慢慢走回江宅时已经到了下午,德叔一直等着我,怕我出什么事,见我回来一脸焦急地问我有没有受伤。
我笑着摆手,强撑着说少爷还在,江都南做什么都收敛着的,我没受伤,然后又说,德叔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了。
我将自己关在房间睡了好几个小时,再次睁眼外面的天已经黑透,院子里很安静,佣人都已歇下。
我摸索着下床,走到茶水间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蹲在墙角一口一口地喝着。
睡了一觉后烧退了不少,但脸还有些发烫。我背靠着墙,一只手撑着还晕着脑袋,另一只手端着冒热气的杯子,在心里琢磨明天的考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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