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上面,低头故意去踩那些果子,感受它们在脚下炸开的感觉。
空气中散发着植物的清香,我停了嘴上哼着的歌,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
“这么开心啊。”德叔手上拿着直头剪刀,刚修剪完宅子外的灌木,和我一起走回去。
“嗯!找到工作啦,这次又麻烦德叔了。”
“哪有什么麻不麻烦,我就是顺带提了一嘴。”他摇摇手。
我借此机会问了一下英姨的病情,德叔展开笑容,说过段时间就能安排手术,情况还算乐观,没有扩散,手术成功率非常高。
我这就放下心来,心中愉悦更添一分,继续哼着那首老歌推开客厅的门。
有时我觉得房子隔音太好了也不行,就比如江宅,墙壁安了隔音棉,装上的门板子厚实,现在夏天天热,屋里开着空调,门窗紧闭,里面的人哪怕大吼大叫,屋外的人什么都不会听到。
推开门的那一刻我心想,如果今天是春天,或者秋天,佣人会将窗户打开透气,这样我就能注意到客厅里有人,还不止一个人,并且还能注意到屋内的空气十分滞涩。
如果是这样,我就会安静地等在门外,等屋里的人离开后再进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冒昧地推开门,嘴上还傻乎乎地哼着歌。
屋里有两个人,一站一坐,江既是坐着的,离他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是上次在酒店看见的那位宁先生。
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气氛凝重。听见动静,两人都朝我看来。
那位宁先生嘴唇紧抿,眼眶通红,双拳紧握,仔细看还能看出他的手在不自觉地轻轻颤抖。
他朝我看过一眼后就移开目光,看样子并未将我放在心上。
江既靠在沙发,他今日没出门,身上穿着面料柔顺的居家服,将身上那点傲慢感压了下去,不像平日那样具有压迫感,不过他微眯着眼直直朝我看来时,我还是腿软了一下。
客厅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对着湖,外面太阳还辣着,灼热的光照在湖面上,水波潋滟,光线弯弯折折,最终落在江既的脸上,浓密的睫毛垂下,打出一片扇形的阴影。
他抽出一根烟,拿起打火机点燃,但是不抽,由着那根烟静静燃烧,烟雾慢慢上旋,阳光照射其中时有了形状。
“我不觉得一份合约会让你爱上我,”他缓缓开口,语气里尽带嘲讽,“宁青生,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话吗?”
宁青生沉默半晌,说:“……我记得的,先生。”
“记得就好。”江既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打火机,对宁青生略微抬头,“去找陈原拿钱,以后不要来了。”
宁青生咬紧下唇,握着的手又紧了几分,他对江既颔首,路过我时垂着眼,低着头,好像不想让人他泛红的双眼。
我的目光下意识随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他走出江宅时步子有些急,踉跄了一下,正在修剪灌木的德叔扶住了他,他扬手挥开,没礼貌地继续往前走。
“看够了吗?”
我心头一个激灵,迅速回过神,握着门把手进退维谷,不知是该直接上楼回房间,还是该把门关上出去,暂避风头。
江既慵懒地陷入沙发,刚才点燃的那支烟被他叼在唇间,松松答答地咬着。
我不知道该回什么,就轻声“嗯”了一下。
“看够了就滚。”
“……哦。”
我将客厅门关上,退了出来,拿了一把直头剪刀,帮德叔一起修剪花草。
“怎么又出来了?”德叔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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