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了门铃,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英姨来开了门,一见我就“哎”了一声。
“傻孩子,没带伞吗?快进来!”她伸手拍去我肩上的雨水,连忙拉着我的手往屋里走。
我乖乖喊了她一声“英姨”,问道:“德叔呢,没有在家吗?”
“他知道你今天到,念叨着要给你做点好吃的,一大早就出去买菜了,还没回来呢。”
我点了点头,英姨一个劲拉着我往里走,要拿干毛巾给我擦水,我趁着这个间隙打量她的脸色,的确比暑假的时候好上许多,略微放下心来。
英姨找了条干净的浴巾递给我,看我听话地开始擦身上的水后转身去厨房灌了个热水袋塞进我怀里。
“在大学里怎么样?开心吗?脸上肉多了,面色也红润了不少。”她笑了起来。
“开心。”我捏了捏热水袋,冻僵的身子慢慢暖了起来,“你们是后天的飞机吗?”
她应了声,又忙活着给我倒了一杯橙汁。
“自己榨的,很甜,小与尝尝。”
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一边喝一边点头:“好喝。”
英姨坐在沙发上,细细地看着我,眼角处的弧度还和当年我第一次见她时一样,这么些年过去,细纹多了些。她摸了摸我的头,有些出神。
我突然记起德叔对我说英姨这段时间情绪一直不高,我和德叔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想让她高兴点,便说:“德叔说一直想和你出去看看,他和我打电话的时候都笑着呢。这次出去应该能玩得尽兴,我有个同学去年去过,和我说那里的雪山特别好看,就像画一样。”
也不知为何,在我说完这句话后英姨沉默了下去,见着我后一直弯着的眼角也平了,眼睛盯着虚空愣着神。
我把手中的橙汁放下,抿了下唇,担忧地看着她,问:“你好像不太开心,怎么了吗?”
英姨的手无意识地顺着我的头发,我记得在江宅第一次遇见她时,她也是这样捋着我的头发。
她好像是没有听见我的问题,只说:“小时候还没觉得怎么,现在越看越觉得你和你妈妈很像。”
这是我第二次听见这句话,上一次是在翁奶奶那里,这一次又在英姨这里听见这句话。
“是么,之前也有人说很像。”我搭了个话,心里还在想英姨最近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
“还有人吗……是谁?”
我将翁奶奶那件事对她简单说了一遍,英姨愣了许久,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她陷入了回忆,轻放在我头上的手动作停了,慢慢地说:“你妈妈被关进那个地方后没多久就被查出怀孕了,在你出生前都是我去送东西,后来就换成了你德叔。她当时病得严重,我本来想把你带出去,但是江正龙盯得严,一直没想到办法。关于你的生父……她也闭口不言。”
我看着她,张了张嘴。
我从出生起就在江家那个别宅,七岁之前没见过江家的任何一个人,一直以为无人在意我和我妈,但是听英姨的话,好像又并非如此。
我放轻了声音:“您说江正龙盯得严,这是为什么?”
英姨这一次沉默得格外久,放在我头上的拿了下去,搭在腿上。
风夹杂着细雨,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哗哗的响声,外面的天愈发阴沉,连带着屋里光线也昏沉下去。
她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叹了一声气,低声说:“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接到江家吗?”
我摇了摇头。
“你妈妈之所以被关进去,是因为……她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你会被接到江宅,是她拿着那些东西威胁了江正龙。”英姨抬起头,望向外面飘着雨的天空,“我对她说,孩子送进江家只会苦了他,劝了她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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