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在宁青生的手里不停转动,酒吧里变换的光线折射在他的脸上,他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喝完,继续说:“我跪在地上求他,说我太缺钱了。我妈每月肾透析的钱几乎要把我掏空,家里欠了几十万的债,实习工资每月就三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动了歪念头。”
“当时江总就给了我一份合同,他可以向我提供金钱,而我只需要给他工作。那时候还以为这是一份特殊,之后才知道这份特殊来源于一个叫做秦木寒的人,因为我跟他长得有些像。”
宁青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大有继续往下说的趋势,我没有打断他,指腹不断轻轻摩擦空酒杯的边缘。
“我以为江总爱那个死人,可是在他身边的这些年,我又觉得他不爱他。”宁青生摇晃杯子的动作有些大,淡黄色的酒洒在了他的手上,他自嘲地勾了下嘴角,“我真是……一直想看透他,但又一直看不透他。”
“……”我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话可以回答他,只好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满足宁青生突如其来的倾诉欲。
宁青生沉静了一会儿,说:“抱歉,今晚喝了点酒,一不小心就多说了点。”
我摇摇头:“没事。”
叶昭扬上完厕所回来,用手机发了条语音,说“知道了”,然后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衣服,打了个哈欠,对着我说:“小乐与,今晚有点累,下次再聊。”
我点头,说了个“下次再见”。
“你怎么走?要不要给你送回去?”
我婉拒道:“不用了,我学校就在这附近,几分钟的路程。”心里纠结许久,低声问道:“那个……他现在还好吗?”
“你说谁?”叶昭扬眼里流出来调侃的笑意,“哦——你说那个人啊,挺好的啊,有吃有喝的,就是今晚知道你跟一个陌生男子出来喝酒,好像有点生气呢。”
叶昭扬拿起手机看了眼,说:“看,让我把你送到学校呢。你真不跟我们一起走?”
我摇摇头,指了下叶景:“我朋友喝醉了,我一会儿先把他送上车,你们走吧。”
叶昭扬也没强求,他拍了下宁青生的肩,说了个“走”。
宁青生在座位上又坐了几秒,等叶昭扬走远后放下已经空了的酒杯,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叶景睡得打起了轻鼾,我看着那两人出了酒吧后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先去结了帐,回来后拍了几下叶景的背,让他醒过来。
“……我酒呢?”叶景晃了下头,把遮眼的头发弄到两边,盯着桌上的空瓶问。
“我喝了。”我轻声说,“你一会儿怎么回去?打车吗?”
“不,不打车……起步价十五,抢钱吧。”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毅然决然地说,“我坐地铁。”
我问清他住在哪里后帮他叫了个车,扶着他出了酒吧。这个点约车的人有点多,需要多等一会。
叶景的酒量实在不行,几瓶度数不高的酒就让他站不稳了。我扶着他的手臂走到路边一颗树下,让他靠着树干,自己望着路口看网约车有没有到。
“……你们所有人都把我当成那个死人的替身,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叶昭扬。”
耳熟的声音从树干的另一方传来,我动作一顿,不由得朝声源看去。
叶昭扬他们不知为何还没走,宁青生靠在墙上,路边昏黄的夜灯打下来,让他的脸有点模糊。
叶昭扬点了根烟抽着,面上的表情难得不是吊儿郎当。
“……在白玉兰酒店那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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