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有没有可能同时爱上两个人呢?如果没有变心不爱,是不是就代表着没有背叛。
一身华服的荧倚靠在晨曦酒庄的阳台护栏上,出神地想着。
楼下大厅正举办着一场宴会,今天是她的生日,但她却只想远离喧闹的人群,还有…他。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伸出双臂自背后捂住了她的眼睛,身上散发着白葡萄酒和蒲公英酒混合的味道。
她先是一惊,但很快就明了了来人的身份,镇定地没有惊呼出声。
“猜猜我是谁?”那人贴在她耳侧,低声问道,呼出的灼热气息搔得她耳朵痒痒的。
“凯亚,别闹了。”荧转身,拉下了他遮住她眼睛的宽大手掌。“…今天人多。”
戴着单边眼罩的男子只是好脾气地笑笑,没有气恼她的不解风情,反倒欺身将她堵在了护栏上,古铜色的胸肌紧紧贴地着她,如果此刻有人远远窥伺,定会以为他们在接吻。
“哈哈,你还知道今晚人多?”凯亚低头,嘴唇轻轻擦过她的耳垂,“作为晨曦酒庄的女主人,自己的生日宴会不下去接待宾客,有点说不过去吧?”
耳垂被他一笔带过的吻烫了一下,微微泛红,她佯作嫌弃地用食指轻轻抵住他的喉结,将他推到安全距离。“难道身为西风骑士团骑兵队长的你,骚扰有夫之妇就说得过去了?”
“你啊,”凯亚捏了捏她的脸颊,飞快地在她嘴角偷亲了一口,“快下去吧,他在找你。”
荧脸颊发热,伸手摸了摸嘴唇,“我口红没花吧?这时候弄花了,可是会很困扰的。”
“安心吧,夫人。你的妆容很完美。”凯亚揩去了自己唇边残留的口红,背过身看向花园。“生日快乐。”
“谢谢。”她提起长长的裙摆,转身向一楼的宴客厅走去。
宴客厅的一角,红发的男人端着高脚杯,远远地看向她,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她心虚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快步走到他的身侧。
“去哪里了?”他淡淡地问道,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低垂着眼帘看着杯中她的倒影。
“就稍微出去透透气,没去哪。”荧嗅了嗅他的杯子,“你喝酒了?”
“嗯,喝了点,不碍事。”他答道,随身手将高脚杯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荧感觉眼前一晃,身子一旋,被他抵在了背对着宴客厅的柱子上。
然后,迪卢克,她的丈夫,拿出一张手帕覆在她的唇上擦拭了几下,力道有些大,她的嘴唇被磨得生疼,心脏却是在惊慌狂跳,不敢乱动。
“口红花了。”迪卢克收回折磨她双唇的手,随意地丢弃了那块手帕,像是上面有什么不洁之物,不愿多碰一秒。
荧一个人伫立在原地,面色惨白冒着虚汗,没敢抬头看他离去的背影。
夜深了,宾客也散去了,宴客厅剩下零星几个女仆在收拾场地。
荧坐在沙发里,不太敢回房间。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迪卢克…厌恶她了吗?不过,他不是早就厌弃她了?想到这里,她苦笑了一声。
“夫人,很晚了,您该上楼休息了。”女仆长提醒她。
她踟蹰片刻,还是起身上楼了,在自己的房间门口踱了几圈后,还是决定扭开了迪卢克的房门。
自成婚第二天,迪卢克便吩咐女仆们收拾出了一间卧室给她,此后,二人一直分房睡。不过,就算不分房睡,迪卢克晚上也甚少回酒庄了。他宁愿在外面睡山洞,睡自家酒馆休息室,也不想回来和她共处一间宅子。
家里的仆人虽都看在眼里,倒没对这个事情嚼过舌根,或许是迪卢克交待过了,这也算是他作为她丈夫所能给她最后的温柔和体面吧。
新婚第一天便被厌弃的妻子,她应该是全蒙德第一位了,荧自嘲地想着。
她担心迪卢克今晚喝了酒会不舒服,之前就听说过,他有次逞强喝了至冬的「火水」,一连睡了三天。成婚当夜他也喝了酒……
荧无法忘记次日清晨,当她害羞地在依偎在他怀中,期待着来自丈夫的早安吻的时候,他脸上没有柔情蜜意,只有错愕和懊恼。
她晃了晃脑袋,好让自己尽量不去想那些事情,从一开始她就该知道的,何必心生过多期待?
但她还是想来看看他,除了担心以外…她也好久没有靠近他了,哪怕只是躺在他身边,偷偷看看他的睡颜,只有他睡着了,她才敢肆无忌惮地看着他,假装他真的为她所有。
卧室里一片寂静,迪卢克似乎已经睡了。她轻舒了一口气。正准备蹑手蹑脚地爬上床,猛地被一股外力拉拽到了床上,跌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是她熟悉的,迪卢克的气息。
迎接她的,是如狂风暴雨般落下的吻,迪卢克一手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扣在了她的脑后,把她重重地压向了自己,
唇齿间是淡淡的葡萄酒味,他的舌头蛮横地侵占着她口腔的每一寸角落,柔软的舌头有力地勾缠着她的,狠狠吮吸。
荧被迫接受着这个激烈的吻,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大脑因为缺氧而眩晕,顿感浑身的气血都上涌到了脸上。她虽已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但和他上次这样亲近还是半年前的新婚之夜。
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发颤,无法掩饰内心的不安忐忑,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原本支撑着跨坐在他腰侧的双腿,也因这个突如其来过于激烈的吻而酥软了下来,而腿间,也正好被他的炙热的坚挺抵住,那里的温度和触感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刺激着她。
恍惚间感觉到迪卢克抱着她坐了起来,滚烫的男性躯体紧紧贴着她,炙热得足以融化她的理智。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挣扎着想推开他,但她越是乱动,他制住她手腕的手就越紧。
终于,迪卢克的唇离开了,二人唇齿间牵出了一条淫靡的银丝。他绯红的眼睛不似平常那样平静无波,而是迷惘,愠怒,直勾勾地盯着她,白皙的脸庞上染上了醉酒的红晕,本该禁欲高贵的气质被致命的性感所取代。棉质的睡衣松松敞开着,露出了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
“你看起来,很害怕。”
“是我的话,就不可以吗?”
恍惚间,她听到他低喃了几句,声音低沉,略带沙哑和磁性。
“什么…唔…!”荧刚想问,就被他接下来的动作打断了。
男人用指尖挑起她耳侧的发丝,对着她脆弱的脖颈咬了下去,细嫩的皮肤瞬间被犬齿刺破,惩戒般地留下了两道齿痕。
她疼得闷哼一声,仰起了脖子。似是为了安抚她,迪卢克湿热的舌尖怜惜地滑过破皮的伤口,舔去渗出的血液。细微的水声和喘息在耳边交织,她的呼吸也被影响得逐渐凌乱。
颈间的舔吻啃咬一路往下,来到睡裙半露的胸口,衔住了那挺翘的乳尖,在还没被迪卢克碰到之前,它就已经淫乱地立了起来,随着剧烈的呼吸摇摇晃晃地引诱着他。
迪卢克低着头,额发遮住了他的表情,连同高挺的鼻尖一起刮蹭着细腻的乳肉,蹭得她心里也痒痒的。
尽管被吮吸得痒痒的,她还是不自觉地挺起胸部,将自己往他口中送去,手指深深插入了他的火红的长发间,紧紧拢着他,想被触碰得更多,下身也情不自禁地对着在身下的炙热坚挺扭动磨蹭。
迪卢克的手从她睡裙下摆探了进去,拨开内裤,他修长的手指抵在了她的私处,沾了些粘液,便向里探去,一点点地将她撑开,湿滑的甬道出于本能吞吃绞紧了他的手指,略带薄茧的指腹不时蹭过她的敏感点。
“迪…迪卢克……啊……”
接连受到爱抚刺激,她抑制不住张口呻吟出声,颤抖着高潮了一次,内裤都被溢出的水所洇湿透了。
似是嫌布料阻隔碍事,他不耐烦地撕破了她的内裤,解开了自己的裤子,炽热直直抵着她濡湿的穴口。
荧抖了一下,下意识想扭开身子躲避。
察觉到她想逃,迪卢克不悦地蹙起眉头,紧紧抿着薄唇,扣住了她的腰往下按,重重地顶了进去,近乎发泄般狠狠上下挺胯抽送着。
今晚的迪卢克,让她感到更加陌生,是她从未见到过的一面,比新婚之夜还要危险,失控。
不同于平时冷静自持的他,不同于为坚守内心正义信仰而战的他。
他们明明离得这么近,她却不了解他,看不清他的心里想着什么。
“疼…迪卢克…”身体还没做好接纳他的准备,她弓起身子,眼角溢出了泪水,手指尖深深陷入了他的肩膀,疼得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迪卢克恍若未闻,没有停止对她的暴行,甚至为了让她闭嘴,重重地在她唇上碾压,尖尖的犬牙甚至磨破了她的嘴唇。
双唇被紧紧堵住,她只能呜呜咽咽地挤出几声破碎的呻吟。
充满铁锈腥气的,令人窒息,沉重,悲伤绝望的吻。
下身仿佛被撕裂了般疼痛,粗大的柱身在体内进进出出,一次又一次地大力撞击着她身体深处。
难堪的是,尽管是在这样粗暴的侵犯下,她也很快陷入了扭曲混乱的情欲中,沉溺其间,迎合地揽住了他的脖颈,咬住他漂亮的锁骨,双腿不自觉地夹紧了他的腰身,下身饥渴地吮吸着他的性器。
被紧紧填满,被疼痛与快感同时冲击着,内心却还感觉到空虚。
两个人间的距离已是负数,他紧拥着她,她里有他,炙热的两具身体紧紧交迭,却无法温暖彼此。
她和他,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深渊,明明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数不清在欢爱中被强制高潮了多少次,迪卢克才终于在她体内释放了出来。
她浑身汗津津的,伏在他身上脱力地喘息,被蹂躏得红肿的娇嫩小穴被灌得满满的,穴口合不拢地微张着,向下淌着粘稠的白色液体。
荧从高潮的失神中清醒过来,挣扎着想支起身子下床,却被拽回来推倒在了床上,手腕也随即被撕碎的床单布条固定在了床头,两条腿迭在胸前,下身的两处小穴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他的视线中。
“迪卢克…能不能先放开我?”她服软地哀求,迪卢克的压迫感令她感到窒息与不安,刚试着想合上双腿遮羞,却被分开到了更下流的角度。
迪卢克仍旧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手指从她的臀瓣缝隙处探入,指尖点在了后面那个紧闭的穴口。
“是不是,只有这里没有被他碰过了?”
刚高潮过的身体还很敏感,后穴突然被触碰,她吓了一跳,拼了命地挣扎。
“不要…唔!”
话还没说完,那根手指就骤然刺入了小小的花心,在干涩的,从未被人触碰的甬道中长驱直入。
后穴被迫紧紧吞咽着迪卢克的手指,不断收缩着,她徒劳地挣扎,早已失去了反抗能力。
迪卢克修长的手指在窄窄的通道中搅动,牵动着她紧绷着的内壁,还时不时勾起指尖轻轻刮着。
随着他的玩弄,荧一次次难耐地弓起身子,小穴也变得湿答答的,泛滥到股沟都被浸湿了。借着淫水的润滑,迪卢克又增加了两根手指,随着他的扩张,后穴慢慢接纳了异物的侵入,变得柔软顺从。
见适应得差不多了,迪卢克沉着脸色抽出手指,用胯间挺立的肉刃抵住了湿润的穴口,顶端堪堪挤了进去。
后穴一点点地被顶开,入侵的硬物撑得她下身撕裂般胀痛,感觉自己又要哭出来了,荧红着眼圈咬紧了下唇,眼睛湿润地看着眼前偷偷深爱着的男人,她扭曲地渴望他的一切,哪怕是他的残酷,也甘之如饴。
迪卢克往里挺入深深挺入,二人的交合处紧紧相连。她竭力放松接纳他,感受着炙热的性器一次次地在身体内顶撞,迪卢克抑制的喘息落入她的耳中,疼痛和欢愉糅合着扭曲的爱恋,身体酥软得一塌糊涂。
她挣开了手上的束缚,纵使手腕因为剧烈的挣扎磨破出血也毫不在意,她紧紧地抱着他,承受着他所带来的痛苦。
“迪卢克…喜欢你……”
她意识涣散,在高潮的痉挛中颤抖着轻轻念着。
当初为什么会和这个男人结婚呢?
那天好像是和丽莎小姐她们约着去天使的馈赠小聚,迪卢克刚好在吧台代班调酒师。
一行人坐在吧台前,一边小酌一边聊着天。
“我说~小可爱。”丽莎摇曳着杯中的液体,有意无意地问,“你该不会,还没有过恋爱对象吧?”
“丽莎小姐…说什么呢!”荧羞红了脸,眼睛余光不自觉地偷看了一眼正在往摇酒壶里加冰块的迪卢克,他好像没注意到她们这边。
不同于平时的打扮,火红的长发被高高束成了个马尾,显得清爽干练,他今天穿了黑色的衬衫,腰身的曲线被白色的制服马甲紧紧勾勒了出来。
“你喜欢那种类型的呀~?”丽莎的声音突然从她耳边小声响起,她慌乱地低下头,“才…才没有呢。他这么闷,就算有时候难得开口,也都是些气人的话。”
丽莎没有理她,朝迪卢克招呼了声,“喂,迪卢克,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呀?”
迪卢克难得抬头看了她们一样,又低下头继续摇晃调酒壶,“如果只是想闲聊的话,恕不奉陪。”
“你再这么闷下去的话,可是不会讨小姑娘喜欢的哦。你说对吧,小可爱。”丽莎话锋一转,又把话头扯回了她身上。
荧恨不得钻到吧台下面去,但她是个靠谱的成年人了,只能含泪委屈巴巴地灌下了一大杯啤酒。
迪卢克那样的男人,能有人不喜欢才奇怪吧。
心里的事有点多,她喝得醉醺醺的,伏在吧台上安静地小憩。丽莎朝迪卢克使了个眼色,“我好像也喝多了,那我就先走了。就拜托你照顾小可爱了。”
“…嗯。”
睡了一会,荧头昏脑涨地支撑起身子,酒馆里其他客人都已散去,只在吧台留下了一盏灯。
灯下,红发的男人静静地用干净的毛巾擦拭着酒杯,又一一将它们陈列好。
暖色调的灯光打在他俊美的面庞上,衬得人也多了几分温度。
她突然想让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永远保留住这一瞬间的画面。
迪卢克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她。“你醒了?”
荧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眉心,“不好意思,耽误你打烊了吧,可以叫醒我的。”
“无碍。”他继续收拾着吧台。
兴许是喝多了,话也有点多,她抱怨地撇了撇嘴。“不过回去了也是自己一个人住旅馆,哥哥一堆事要忙,大家也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就剩下我孤苦伶仃。”
“住旅馆好贵,每天做一堆委托也只够日常开销,一点钱没攒下来。”
“野外也不能经常待着,住一段时间就会感觉关节疼,夜晚太冷了。”
“也想过买房子,但是蒙德的房价太贵了,攒一辈子也只够买一间潮湿阴暗的地下室。不想跟哥哥要钱,我是成年人了,如果哥哥知道我过得这么糟肯定要担心乱想的。”
“就连派蒙也有了自己要承担的责任,不能陪着我冒险了。”
“哥哥找到了,大陆的危机也解除了。一下子卸掉了身上所有重担,反而觉得失去了人生目标没什么事情能做了。”
荧自暴自弃地又趴回吧台上,一喝多就不小心话痨了,迪卢克一定烦死她了。
但她又忍不住借着几分醉意跟他倾诉,如果能得到他的一点安慰,她就可以暂时忘掉这些烦恼了。
“你想过换一种生活吗?”迪卢克突然开口,他还是那副扑克脸,看不出情绪波动,又像是顺便一提。“如果想要在蒙德成家的话,可以考虑一下我。”
她宛如晴天霹雳,酒劲一下子过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晨曦酒庄,需要个女主人。”男人红色的眼眸定定地注视着她,仿佛是在解释他的意图,他很认真,并不是在开玩笑。“不必现在答复我,你慢慢考虑,你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找我。”
然后,她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迪卢克是怎么想的。
但她不敢问,怕他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反倒会失望扫兴。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到了婚礼的当天,神圣的蒙德大教堂中。
哥哥不情不愿地将她的手交到迪卢克手心,威胁地说着不好好对待他的妹妹就等着他的报复之类的话。
“我会用我的一生好好照顾她。”迪卢克握紧了她的手,感受到从他掌心传递过来的灼热体温,她心中的小小希望也悄悄燃起了,或许,他们可以有很好的未来。
她害羞得不好意思看他,转过头不经意地扫视了一圈婚礼现场,不意外地在来教堂观礼的人潮中一眼看到了那个人,作为迪卢克的义弟,他的出现并不奇怪。
男人也在人群中微笑地望向她,不知为何,她觉得他的那张笑容面具下,藏的是无尽的悲伤与寂寞。
凯亚,他为什么…手被人警告般地轻轻捏了一下,她回过神,身旁的迪卢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待着她一起走向牧师身旁宣誓。
是她失态了,无论是谁,婚礼当天看到自己的新娘对着别的男人失神都会不悦吧。
“对不起。”她小声说了一句,紧紧跟在他的身侧。
迪卢克直视前方,同样用着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时说道。“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婚礼当夜,滴酒不沾的迪卢克破例喝了很多酒,最后还是被埃泽架着进卧室的。
荧无措地面对着酒醉不醒的丈夫,她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但看他眉头微蹙不太舒服的样子,又觉得不得不做点什么让他缓解一下。
她深吸了一口气,爬上床颤抖着为他解开领带,纽扣。
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离他这么近呢,不过,她已经成为了迪卢克的妻子,以后多的是机会熟悉亲近吧,想到这里,荧兴奋得脸颊通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呢?是从那次一起去风龙废墟,还是那次作为“共犯”合谋骗过了骑士团?
迪卢克是照亮黑暗的一束光,但他独自照亮了黑暗,谁又能照亮他?他总是孤独地贯彻着自己的信念,纵使那些付出不为人所知,被众人所误解。
她想与他同行,如果他愿意的话,无论恋人,家人,战斗的同伴,她都可以担任。
但迪卢克,喜欢她吗?嗯…总不至于讨厌她吧,他都向她求婚了,没人会愿意天天回家面对讨厌的人吧?
她满意地在一旁托着下巴欣赏着他俊美的睡颜,不料他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迪卢克的眼睛湿润朦胧,在夜色中像红宝石一样闪烁着美丽的光辉,眼尾被酒精染上了潮红,显得性感又诱惑。
鬼使神差地,她凑上前,色胆包天地对着他微启的薄唇吻了上去。
他的嘴唇冰凉,慢慢地,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灼热,急促。
之后的一切都发生得理所当然,直到第二天早晨。
荧比较浅眠,在迪卢克之前醒了过来,
她依偎在他怀里,抬头害羞地看着他略带些稚气的脸,睫毛好长,鼻子好挺,还有紧抿着的嘴唇,她无一不喜欢。
长而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迪卢克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了她惊慌的脸。
他脸色很不好,似乎是在…懊恼?
视线扫过过凌乱的床单上斑驳的痕迹,她身上的青青紫紫的吻痕和淤青,他本就白皙的脸渐渐失去血色,变得愈发苍白。
“…你不用这么做的。”他略带沙哑地说,语气有点冷,没有继续看她。
她像是被当头泼了一桶冷水,冰凉彻骨。
“我们是夫妻…”荧脸色僵硬,挤出了一句,耳鸣在脑中响起,嗡嗡的声音地让她无法继续思考下去。
迪卢克拿起床上的衣服,背对着她快速地一件件穿了上去。“抱歉,是我疏忽了,我会让女仆尽快收拾出你的房间。”
她感到无地自容,挤出了个哭泣般的笑,憋住即将涌出的泪水,道了声好后夺门而出。
是她私自闯进了他的房间,趁醉与他发生了关系,又怎么可以对这种未知的后果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
从不堪的回忆中醒来,荧疲惫地睁开了眼睛,身侧的迪卢克紧紧拥着她,睡得无比安稳。
月光照着床上的一片狼藉,仿佛是结婚那天的场景复刻,又似乎更惨烈一点。
虽然贪恋他怀中的温暖,但她还是挣脱开了他的胳膊坐起身,心绪难平地看着迪卢克,她名义上的丈夫,她爱着的,又怨恨着的人。
她曾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能走入他的心,和他一起承担那些他一直以来所背负着的沉重责任。
以她的自尊,无法在发生了那种事情之后,还能哭着去问他到底爱不爱她,问一个只有喝醉才肯碰她的男人,无疑是自取其辱。
临走前,她还是难以自持,偷偷在他额前印上浅浅一吻。
如果时间能回到半年前就好了,那时,她还能私底下喜欢着他,光是与他的目光重迭,就够她偷偷地暗自庆祝很久。
半年前,风花节。
今天无疑是蒙德最盛大的日子之一,白天有各种活动比赛,晚上的庆典集会也毫不逊色。
天使的馈赠今晚也是热闹非凡,迪卢克难得赏脸来代班酒保,荧在吧台抢了个最佳席位,偷偷看他调酒的样子。
蒲公英酒,白葡萄酒,轻轻晃着摇酒壶的修长手指。
不管是战斗时的迪卢克,还是调酒时的迪卢克,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哟,看什么呢,这么入迷?”带着半指手套的手碍事地在她眼前晃动,她回过神,凯亚坐到了她的身旁,一脸无辜却令人格外恼火的微笑。
她把视线转移回自己的杯子,“骑士团这么闲么,骑兵队长不去执行公务?”
一眼看破了她的所思所想,凯亚也没有继续为难她,而是爽朗地笑出声来。“哈哈哈,你可真会挖苦我,明知道我手下的人都被带出去了。”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荧,仿佛看上了什么有趣的猎物。“荣誉骑士今天玩尽兴了吗,需不需要我带你出去逛逛夜市?”
“请不要骚扰店内的客人。”一只酒杯重重地砸在两人之间,迪卢克面无表情地收回手。
“骚扰?荧,你也这么认为吗?”凯亚看看迪卢克,又看看荧,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迪卢克居然有注意到这边,荧一阵慌乱,脸微微红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她一直在偷看。
她赶紧端起酒杯,咕咚灌了一大口,辛辣苦涩的味道刺激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咳咳…咳…怎么今天的苹果酿这么冲啊?”
凯亚无辜地冲她眨眨眼睛,“你拿的是我的酒杯。”
大半杯酒下肚,荧蹒跚着走出了酒馆,随便找了个昏暗的角落坐下,试图用微凉的晚风让自己清醒一点。
怎知风越吹,她脸上就越是发烫,心中更是躁动不安,有什么情绪即将满溢而出。
今天是风花节,属于自由与爱情的节日。
好想,好想告诉他。
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想知道他对自己的看法,会不会…有一点点喜欢呢?
如果不喜欢怎么办,是不是以后见面都会尴尬,再也不能约他出来一起冒险了。
她一边顾影自怜一边自怨自艾,酒精冲散了她的所有理智和冷静,甚至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一道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背光对着她,身材颀长,身上散发着蒲公英酒和白葡萄酒的香气。
是…迪卢克?荧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那人还伸手扶了她一把,她顺势倒入了他怀中。
那人怔住了。
怀中的少女抬起泪汪汪的一张脸,醉眼朦胧却显得娇憨可掬,哭哭啼啼地拽着他的衣襟呜咽道,“迪卢克…”
“…我不是……”他话都没说完,少女声音更响亮了。“我…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凯亚呆愣在原地,下一秒,被她拽着衣领拉低了身子,狠狠地吻了上来。
少女毫无吻技可言,胡乱地舔舐着他的嘴唇,痒痒的,像羽毛挠在他心上。虽然她认错了人,但他还是忍不住托起她的下巴,回吻了过去,他的吻火热而深入,她身子都被亲得酥软了下来,被他紧紧搂住了。
正在此时,凯亚的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抹红色一闪而过。
他突然心情大好,被喊错了名字的不悦也消散了大半。不知道迪卢克听到了多少,事情变得更有趣了。
至于…他低头看着怀中醉醺醺的少女,她刚才那一嗓子真情告白好像透支了所有的气力,已是心满意足地昏睡了过去。
凯亚无奈地笑了笑,一把横抱起她向旅馆走去。今天就放过她了,下次,他可不保证自己能忍下去。
迪卢克还是对她出手了,即使看到了那一幕。
凯亚清楚地明白,迪卢克不会允许她和这种身份的自己在一起,他的,另一个身份。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和他携手,在教堂中发下誓约。
婚后她似乎过得并不开心,每日郁郁寡欢,明明嫁给了她最喜欢的迪卢克。凯亚心中熄灭的念头又被悄悄点燃,虽然他深知这是风花节那晚发生的事情所导致的,但他并不打算为此做出什么补偿。即使再让他选择一次,他也不后悔吻下去。
一日,他偶然听安柏说荧好像是病了,迪卢克又出了远门,家中只有女仆照顾她。凯亚心中怒火突然升起,得到了她,就这么不好好珍惜吗?
她憔悴的脸,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寂寞眼神,都让他…心疼。
明明曾经是个这么可爱,有精神的女孩子,每天风风火火地在全提瓦特大陆接委托,挖矿,那时他还能光明正大地陪在她身边。
他一直开玩笑说自己是她的雇佣护卫,而她是他的老大,但哪个护卫会像他这样和她打闹嬉戏,对她百依百顺?
现在,他又能以什么身份去探望她?曾经一起冒险的伙伴,或是…丈夫的义弟?
心神不宁地处理完骑士团的事务,凯亚还是决定一会去晨曦酒庄偷偷看一眼她的状况,一眼就好。
荧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最近心情低落,一直待在家里没出去跑委托,体质也下降了,天气一转凉就突然就发起了低烧。
生病的人是不是更容易感到寂寞呢,她裹紧了被子,好想他,好想见他。
他总是在躲她,真的…被厌弃了呢。
但还是想他,好久没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了,清冷,却让她着迷。
兴许是脑子烧坏了,她竟想去迪卢克房间偷枕头,想闻着他的气味入睡。
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荧紧紧地抱住偷来的枕头,心满意足地嗅着上面的味道。
淡淡的,凛冽的气息,却使她安心了不少。
“迪卢克…”她开始幻想这是枕头主人本人,脸颊贴在上面不停蹭着,仿佛那是迪卢克的胸口。
下身开始濡湿,自新婚夜后,他就再也没碰过她,连见面都有些尴尬,但她对他的渴望不曾减少,反而日益增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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