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响起,第一小学渐渐喧闹起来。
今天是本学期的最后一天，不上延时课，岁岁穿上冬季校服外套,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家。
同桌见状加快速度整理,背上书包说：“一起走。”
岁岁和他一起走出三年级一班的教室,室外的冷风一吹，男孩缩了缩脖子，把半张小脸缩进围巾里。
九岁的男孩又长高了一些,脸上的婴儿肥将退未退,渐渐有了一点点少年的模样。
同学们挥手同他道别，“班长再见。”
“蔺彧，下学期见。”
岁岁礼貌回应，同桌无语：“我也在这儿呢,他们怎么不和我说再见。”
岁岁看向他,安慰人的话也很冷静：“你别生气。”
同桌耸了耸肩：“无所谓啦。”
他这个同桌因为那档求生综艺全国闻名，全校的老师和同学都很喜欢他,人气很高的。
偶尔有些调皮捣蛋的同学或高年级生看不惯他,也只是背后说说,很少当面找茬。
大概是因为蔺彧长得太好看了吧，想欺负他都下不去手。
“对了,明天家长会，你哪个爸爸来？”同桌问。
每次学期结束都会开一次家长会,老师和家长交流本学期孩子在学校的表现,布置假期作业，强调假期安全事项等等。
岁岁说：“可能是我爷爷来，我爸他们出差。”
爸爸去年开始在子公司的高定设计部上班,这几天去国外看时装秀。至于父亲，说是去国外出差，但他知道对方肯定是去陪爸爸了。
“好吧。”同桌说，“不过你不用担心，这次你肯定还是第一。”
小学的考试不进行排名，但是岁岁几乎每门都是满分，大家一问就知道，没有比他高的。
“你也进步很大。”岁岁对他说。对于这个很好相处的同桌，岁岁还是挺喜欢的。
“多亏了你给我讲题啊。”同桌笑道，随后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下学期还能不能和你同桌。”
这件事岁岁也不能保证，只能说：“寒假你可以来我家写作业。”
同桌眼前一亮：“真的？”
“嗯，不过要等到年后，过年前我不一定在家。”岁岁走到校门口，站到三年级一班的排队区。
同桌：“嗯？你要出去玩吗？我爸妈也说过年的时候带我回老家。”
岁岁：“嗯。”
“蔺彧。”
岁岁听见老师喊他的名字，抬头看到了家里的司机，对同桌挥挥手，“我先走了，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好，拜拜！”
岁岁跟随司机上车，听后者说：“先生和小先生下午打了电话回来，这会儿应该在飞机上，预计凌晨到，明天可以参加你的家长会。”
岁岁眼前一亮，唇角扬起，又很快压下，“凌晨几点？”
司机说：“可能要两三点，先生
让你不要等他们。”
岁岁“哦”了一声，但是，他其实是担心爸爸们回来得太晚，没有时间门休息。
到家后，他和爷爷奶奶一起吃晚餐，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这次照看他的是许父和许母，两人答应说：“好，明天让你爸他们休息，爷爷奶奶去给你开家长会。”
岁岁点头，吃完饭，把期末考试的试卷给爷爷奶奶签字，写了两页《快乐寒假》，然后去看了会儿动植物纪录片，就回房间门洗漱睡觉去了。
他现在已经很少看动画片，偶尔会和爸爸一起看《哪吒闹海》《猫和老鼠》之类的老动画，剩下的时候基本都是看一些科普纪录片。
自从和爸爸们参加求生节目后，他就对世界充满了好奇，也特别崇拜什么都懂的父亲。所以，对别的小朋友来说特别枯燥的纪录片，他却很喜欢。
凌晨三点多，许嘉年和蔺贺悄声回到家。
保姆知道他们大概这个点回来，订了闹钟起来，给他们煮了两碗馄饨。
她平时不在家里住，只准备三餐，打扫完卫生就回家。只有两位先生出差的时候，老先生老太太会过来照顾孩子，她才会在家里的保姆房住几天。
许嘉年轻声对她说：“阿姨，您去休息吧，我们自己来。”
“好。”保姆把厨房简单收拾了一下，“你们吃完把碗筷放洗碗机里面就行，我明天来收拾。”
“嗯。”许嘉年和蔺贺吃完宵夜，身上沾染的寒气被驱散，胃里暖融融的。
“我去看看岁岁。”许嘉年说着去了儿童房，蔺贺收拾碗筷。
许嘉年见岁岁睡得很香，帮他掖了掖被角。
蔺贺过来检查了一下暖气的温度，牵着他退出房间门，“走吧，我们也去休息。”
许嘉年轻声说：“明天我们去给岁岁开家长会吗？”
虽然爸妈发消息说了，岁岁希望他们回来能好好休息，但他还是不想缺席孩子的家长会。
“我去就好了。”蔺贺说，“你在家陪他。”
许嘉年弯起唇角，踮脚亲了亲他，“那就辛苦你啦，孩子他爸。”
蔺贺把他抱回主卧，交换了一个吻。
*
第二天早晨，岁岁起来就听保姆阿姨说爸爸们回来了。
他高兴地翘起唇角，但很懂事地没有去敲门打扰他们。
九点左右，许父许母收拾好，准备去给岁岁开家长会的时候，看到蔺贺从主卧出来。
“爸。”
也许是因为许嘉年提起蔺贺时，总是说“你爸”如何如何，岁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这么称呼蔺贺，对许嘉年还是叫“爸爸”。
只有在外人面前需要特别区分是哪位爸爸的时候，才会用“父亲”称呼蔺贺。
“嗯。”蔺贺摸了摸他的脑袋，“家长会十点开始？等我准备一下。”
岁岁睁大眼睛，明白了父亲的意思，高兴地弯起唇角，“嗯！”
许父、许母闻言笑笑：“那我们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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