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珍云笑道:“是啊,这里形成了一个盆地,被巴丹吉林沙漠和戈壁滩夹在中间,被黑河养育着,形成了少部分的绿洲,这里在古代,可是匈奴最重要的放牧地呢。后来被霍去病打了下来,阿切断了蒙古国和河西走廊的绿色通道,旁边的武威张掖的名字来历,也跟霍去病有关...”
秦珍云跟柳烟凝母子说起了额旗的地域风情,这里也和航天基地形成了非常重要的依附关系。
阿宝竖起耳朵听着。
其实他们去集市走的也是这条路,只是当时柳烟凝他们被关在后面的车厢里,看不见外面的风景。
龚扬已经睡着了,打起了呼噜。秦珍云的话匣子打开了,跟阿宝说起了这片土地上的历史,发生在这里最多的故事还是在西汉汉武帝时期,秦珍云似乎是很欣赏霍去病,说起了泉市的名字来历。
“当时霍去病打通了河西走廊,打了胜仗之后霍去病非常高兴,有人进贡了他一坛好酒,恭贺他打了胜仗,霍去病将酒倒进泉里,说要与三军将士共饮,这才得来的名字。”
阿宝提问:“什么泉啊?”
这一问就问住了秦珍云,“就是泉水呀!”
“什么泉呀?我们能去看看吗?”阿宝的好奇心不减。
秦珍云哭笑不得,“这就是历史典故,现在环境恶劣了,可能当时的泉早就干涸了吧。”
“环境恶劣?”柳烟凝也经常听沈牧说这边环境变得越来越差了,说是要请水利局的人来看看,治理基地周围的环境,柳烟凝来的时候这边环境就是这样的,她一直以为戈壁滩就是这样的。
“是啊,额济纳河东西两条河道形成了东西居延海,现在西居延海已经濒临干涸了,早
() 几年还不是这样的,我听说那时候他们还曾经在西居延海里面抓鱼呢。”
柳烟凝听得心惊,这么重要的水源,在短短数年就发生了这么剧烈的改变,戈壁本来水资源就很珍贵,若是水源干涸了,这片胡杨林也会消失,生态环境也会变得恶劣,难怪沈牧总是将治理环境这句话挂在嘴上了。
然而治理环境不是一人能做成,非国家统筹治理不可。
阿宝也听见了秦珍云的话,他抬头看向妈妈,“妈妈,以后阿宝不每天洗澡了,阿宝要三天洗一次。”
受北京生活习惯的影响,他们现在还是每天都会洗澡,但是戈壁滩缺水,阿宝想要节约用水了。
柳烟凝摸了摸阿宝的头,爱洁的习惯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阿宝从生下来到现在都是每天洗澡,若是改成三天洗一次,阿宝不知道得多难受。
秦珍云听见了阿宝的话,表扬他,“阿宝,节约用水的习惯非常好,秦叔叔也是三天洗一次澡。”
当然,秦珍云三天洗一次主要不是为了节约用水,而是他懒。
听见秦珍云这么说,阿宝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叶蓓蓓听阿宝说他要节约用水,也有样学样,“那我以后也三天洗一次。”
柳烟凝笑着说道:“现在的天气三天洗一次还可以,到了夏天就不行了,得每天洗澡,要想节约用水有其他的办法,阿宝,你可以研究一下怎么能在每天洗澡的前提下节约用水。”
到了地方,车停了下来。
柳烟凝下了车,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绿洲。
她自从到了戈壁之后,还没有见过这样大片大片的绿色,他们脚底下是一片草原。
阿宝和蓓蓓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绿色在其他地方不足为奇,在这里,却是生命的奇迹。
沈牧从后面的卡车上跳下来,走到了柳烟凝他们身边,笑道:“这一路过来,风景不错吧。”
柳烟凝笑道:“震撼人心!这样的大漠风情,要是秋天来看,肯定更加震撼。”
沈牧笑道:“到时候秋天带你们来看。要十月底的时候,胡杨林才是最金黄的时候。”
简单说了几句,一行人往不远处的蒙古包走去,沈牧交代柳烟凝,“我一会儿可能照看不周你们,你照顾好蓓蓓,阿宝跟着我。”
他们毕竟不是出来玩的,是出来办事的,柳烟凝点头,“你带着阿宝去吧。”
阿宝跟着沈牧赶上了最前面的龚扬,龚扬笑着对阿宝说道:“阿宝,你今天的任务重大,要给我们做好翻译工作呀。”
阿宝郑重地点头,“龚叔叔,阿宝一定完成任务!”
旗长巴图带着他的族人迎了出来,双方之前都见过面,大笑着打招呼。
美丽的蒙古族姑娘端着酒杯迎了上来,嘴里唱着歌,声音空灵,虽然柳烟凝他们都听不懂,但是不影响他们欣赏歌声。
为首的龚扬和沈牧等人接过了酒杯。
沈牧平时是滴酒不沾的,柳烟凝
惊讶地看着沈牧将手指伸入酒杯中,往上弹了弹,往下弹了弹,再往敬酒的蒙古姑娘的眉心抹了抹,才将酒一饮而尽了,喝了一杯还有一杯,一连喝了三杯。
沈牧喝酒上脸,酒刚喝下去,脸就红了,柳烟凝不由得担心起来。
秦珍云在旁边解释,“这是蒙古族的礼仪,下马酒,是敬给最尊敬的客人的。”
阿宝好奇地问:“为什么我爸爸还有龚叔叔他们喝酒之前,都要弹一弹手指呢?”
“往上弹,是敬天,往下弹,是敬地,往蒙古姑娘眉心弹,是敬主人,最后自己喝了,这也是蒙古族的礼仪,我们到这里来,要入乡随俗。”
柳烟凝点头,难怪从来滴酒不沾的沈牧竟要喝酒了,原来是为表尊敬。
柳烟凝本以为为首的沈牧他们喝了就算了,没想到蒙古姑娘们给剩下的人也端了酒过来,就连柳烟凝面前都有个美丽的蒙古姑娘给她端来了一杯酒。
柳烟凝酒量不行,很少沾酒。但是刚刚才听见秦珍云说入乡随俗,她要是喝了这三杯酒,得立马醉过去,实在是为难。
关键时候,沈牧走了过来,对柳烟凝说道,“烟凝,你就学着他们,敬天敬地敬主人,最后对着自己弹一弹,就算是喝过酒了。”
柳烟凝闻言,心中一喜,连忙照做,果然蒙古姑娘朝她露出灿烂的微笑,嘴里说了些什么。
沈牧站在旁边给她翻译,“她这是在赞美你漂亮,并送上了祝福。”
柳烟凝不会说蒙古话,她微笑着用汉语说:“谢谢。”
沈牧说了几句蒙古语,姑娘笑着,端着酒下去了。
听见沈牧竟然会说蒙古语,柳烟凝吃了一惊,之前也没有听他说起过,有心想问,沈牧走到前面去了。
旗长会说汉语,正在和龚扬交谈,阿宝虎头虎脑地站在旁边,龚扬笑着对巴图说道:“这位小朋友是我们沈主任的儿子,他会说蒙古语。阿宝,跟巴图爷爷问好。”
阿宝机灵地用蒙古话说道:“巴图爷爷,你好,祝您身体康泰。”
巴图大笑起来,摸了摸阿宝的小脸,“你好,你是从哪里学习到的蒙古话呢,你的蒙古语讲得很好。”
“我自己学习的,巴图爷爷。”
巴图虽然会说汉话,但是汉话水平也有限,他跟阿宝笑聊了几句,对龚扬说道:“贵客请进蒙古包,我们已经为贵客们准备好了酒肉,快请!”
巴图的笑容里带着忧虑,他担心龚扬他们这次是来要钱的,旗里还差着基地一百多万的运费呢,但是目前他们实在拿不出这笔钱来,额旗的煤炭质量不好,卖出去都是亏钱,幸而基地现在冬天烧锅炉的煤炭是在额旗买的,才让他们缓过来。
柳烟凝听沈牧说过,额旗最丰富的产业就是农业和矿产,现在额旗运煤炭就是通过基地的铁路,卖出去的煤炭还抵不上运费。
但是即便如此,巴图他们还是对客人拿出了最大的诚意和热情,一走进蒙古包,浓烈的肉香味就扑进了鼻腔,蒙古包里
已经摆满了小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盘盘烹饪好的羊肉。
“快请上座。”
龚扬拉着巴图一块坐在了主桌后,龚扬笑道:“巴图旗长,这次我们过来,是过来商议煤炭运费的事。”
巴图五十来岁,有着蒙古人健壮的体魄,此时这个八尺大汉脸上却满是无奈,“实不相瞒,我们今年矿产产能不足,煤炭也卖得不好,实在是还不出来,我们也知道你们基地的建设是国之要务,非常重要,我们也想尽早将钱还上,实在是没有余力呀...”
巴图话还没有说完,龚扬伸手握住老旗长的手,“巴图旗长,你误会了,我们这次过来不是来催债的,我们这次过来是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经过我们研究决定,要将额旗欠我们的一百多万的运费,一笔勾销了,我们也知道你们的难处,这个账不用你们还了。”
巴图张大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追问道:“不用我们还了?一笔勾销?”
龚扬笑道:“是呀,虽然基地现在也很困难,也需要资金,当时基地不会忘了额旗对我们的帮助,当年为了配合修建航天基地,额旗将最好的家园都让了出来,我们不会忘了额旗人民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我们基地和额旗的关系就像是鱼和水,额旗是我们基地的大后方,额旗现在有困难,我们帮不上忙,但也不会让你们雪上加霜呀!”
一席话说得巴图老旗长眼含泪水,“首长啊!额旗人民永远感谢你们!”
龚扬拉着老旗长的手,笑道:“我们是互帮互助,我们也不会忘记额旗人民的帮助!”
巴图感动得连连点头,端起酒杯,“首长,这一杯,我敬你们!”
柳烟凝听着那边说话,肚子也有些饿了,桌案上摆着的牛羊肉上了有段时间了,摸着都有些冷了。
等男人们喝过酒,就可以开席吃东西了,桌案旁边都配备了切肉的小刀,柳烟凝给叶蓓蓓切了一块羊肉。
他们在北京的时候也经常吃羊肉,秦姨做羊肉手艺很好,做出来的羊肉基本吃不出羊膻味。
正在这时,几个蒙古姑娘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端着冒着热气的铜壶,每桌都放了一壶。
巴图笑道:“这是我们草原上的奶茶,请大家品尝。”
柳烟凝感觉到有一双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抬头看去,是沈牧。
沈牧笑着指了指桌上的奶茶,她明白他的意思,端起来倒了一杯,先递给叶蓓蓓,“蓓蓓,你尝尝。”
随即,柳烟凝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奶茶的奶味很浓,茶味不像正宗的茶叶,但是味道很是香醇。
柳烟凝先前吃了几块肉,嘴里正感觉腻,喝了两口奶茶,竟将腻味压下去了。
此时献茶的蒙古姑娘拿上了草原上特有的乐器,走进了蒙古包,坐在客人中间,开始弹唱助兴。
草原上的歌声总给人一种辽阔壮观的感觉,只要歌声一响起来,仿佛就看到了蓝天白云青草地,成群的牛羊和套马的汉子。
唱歌的节目下
去之后,又进来了一老一小,老人手里拿着蒙古小鼓,小女孩穿着民族服饰,看着十分可爱。()
阿宝一见到这个小女孩,霍地站了起来,脱口而出:“艾吉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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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吉玛听见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循着声音看过去,见是阿宝,她眼睛一亮,显然也是认出了阿宝,她正要高兴地打招呼,突然想起来自己进来的任务,停住了,只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阿宝。
巴图注意到了两个小朋友之间的互动,笑着问阿宝,“你认识艾吉玛吗?小朋友。”
巴图还记得阿宝会说蒙古语,用蒙古语问他的,阿宝点头,“我们之前在集市上认识的,我们要买他们家的风干牛肉,但是我秦奶奶两次都没有遇到艾吉玛。”
巴图哈哈大笑,“风干肉,我们草原上别的没有,风干肉很多很多的,等你们走的时候,我送你们两大袋子!用不着买!”
阿宝将头摇得像拨浪鼓,“那不行,我妈妈说牧民都很辛苦的,我们要出钱买的,不要爷爷你送的。”
沈牧在旁边听着阿宝和巴图聊天,他只懂一些简单的蒙古语,只听懂了一部分。
龚扬则完全没有听懂,巴图对他笑道:“你们这个小朋友非常有礼貌。”
龚扬笑道:“他很聪明,是我们基地的小宝贝。”
艾吉玛开始表演舞蹈了,她跳的是传统的蒙古舞,蒙古舞由一个小女孩跳起来,在豪迈大气中又增添了可爱,引人入胜。
柳烟凝看出来这个小姑娘的舞蹈天赋非常好,长者不知道是不是小女孩的爷爷,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小女孩每次舞动都精准地踩在音乐节拍上,她一边舞,还一边唱。
叶蓓蓓羡慕地看着,她不会跳舞也不会唱歌,最羡慕这种小女孩了。
等表演过后,在场的观众都毫不吝啬地给出了最热烈的掌声,艾吉玛高兴得脸蛋红扑扑的,她看到巴图爷爷朝她招了招手,大胆地走了过去。
巴图让小女孩坐在自己身边,笑着询问:“艾吉玛,你认识这个小朋友吗?”
巴图指着阿宝,艾吉玛笑着点头,“我认识呀!”
巴图又招手让阿宝过来,让两个小朋友手拉手,笑道:“那么从今天起,你们两个小朋友就是好朋友了!”
巴图说的是蒙古语,除了阿宝,龚扬他们都没有完全听明白。毕竟基地就处于阿拉善盟的辖区,他们多少还是懂一些蒙古语的。
阿宝看着艾吉玛笑,“艾吉玛,为什么你和你妈妈不去集市了呀,我秦奶奶两次都没有找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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