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响亮不可忽视。
以至于它最后居然掩盖了所有的声响,硬是在贺春景的意识里占据至高峰,压倒一切旁的力量,成为最强烈的一个念头。
“陈藩,开门!”
贺春景再也顾不上其他,狠命凿了一下门板。
指节再重击之下痛到发麻,贺春景眼前闪现过陈藩困兽般的眼神。
他不自觉地发抖,原来陈藩看他游走在任务中的时候,是这种感觉。
像是把手指肚中间最嫩最敏感的一块肉放在门缝里。
心脏悬着,冷汗冒着,指不定哪一下开合就会把指头连血带肉碾成泥,光是想想都扯着心痛。
“去!”木板门里传出一声凶狠又低哑的咆哮,发音结尾有点变调,明显再忍着难耐的异样感,“出去等着!”
贺春景听见了,指甲深深陷在锁孔里,就好像要把门锁生生挖掉一样。
他拧不动门把,急得额头一下磕在门板上,喉结上下滚了滚,挤出声哽咽。
混乱中,他又听到陈藩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这次音量更低了,几乎不能分辨。
“等我……出去,一切就都结束了。”陈藩说,“等我。”
第160章 你是我的狗
话说得轻巧,可屋里情况并不太乐观。
陈藩垂着脑袋倚在墙角,脖子被项圈狗链勒得爆青筋——正是刚才他递给贺春景,贺春景不肯牵的那条,这会儿派上用场了。
他狠命挣了挣,心里把圣慈这俩老登翻过来调过去剁了一千多遍,暗骂这几把东西怎么劲这么大,到底要多久才能散完。
他憋得鼻孔都要爆火,实在难受,最终还是认命地把裤子开了个口,打算寡廉鲜耻地向本能低头。
他在这头咬着牙刚搓了两把,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上了锁的木板门居然被打开了。
“操!”
陈藩立马痉挛似的扭过身子,咆哮着驱赶来人。
“滚出去!”
骤然清晰百倍的喧闹声击穿了陈藩仅剩的自尊,他这辈子没这么想死过。
可门前并没传来他想象中的惊呼、慌乱;也没有猛扑过来的医疗团队,或是查看情况的警察。
“叮当当”。
一根再普通不过的黑色发夹被扔到了地上。
妈的,他都忘了贺春景还会捅锁这一手!
陈藩抬眼望过去,只见贺春景面色苍白,顶着一脸蹭得五彩缤纷的大花妆,就那么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看他。
精心设计过的妆造全毁了,今天的漂亮老婆沦落成僵尸新娘,眼圈通红,头发蓬乱,发间只剩一朵白花歪歪扭扭的坠着。
身上白色蕾丝婚纱被扯得下摆稀烂,丢儿当啷挂在腰上,落魄又滑稽。
陈藩想哭又想笑,这么大的阵仗,这么见义勇为伟大荣光的时刻,怎么两个人都弄得跟落水狗一样。
气流传出他的喉咙,化作一声怪笑。
贺春景怔怔走过来,低头摸了摸他脖子上绕了几匝的细链:“你绑得太紧了。”
说完,也不等陈藩回答,径自从一旁化妆台上摸了根口红,走到门前写下几个大字,而后将门重新闭紧,反锁。
他一语不发地走回来,伸手想要解开陈藩脖子上的狗链,却被对方轻轻拍开。
“贺老师不是……不好意思牵着我么。”
陈藩难受得要命,可还是曲起一条腿,试图遮住自己不那么体面的下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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