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接着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宁沐婉就走不动了。
安佑泽沉默看着坐在马路牙子上喘气的四肢不勤的科学家,摇头叹了口气:“你这个体力,到底是怎么做到在实验室站一天的?”
“信仰······而且偶尔也坐着。”宁沐婉累得要命,她好像和安佑泽走了三四公里了,还不是来回走,走的是直线。
也就是说,回去的路还有三四公里要走。
这么一想,有点绝望。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安佑泽在她身前蹲下,反手拍拍自己的背,“上来,背你回去。”
宁沐婉眨眨眼,还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你行吗?”
“不是,你说谁不行?”安佑泽眼睛都睁大,是个男人都听不得自己女朋友说这种话。
偏偏宁沐婉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开口:“你今天出任务去了那么久,还受伤了,我怕你身体不行。”
安佑泽吸了口凉气,磨着牙答道:“上来,你给我等着,回家让你知道你老公到底行不行。”
这个时候,宁沐婉终于察觉到自己的说法有些不对劲。
她红着脸趴到安佑泽背上,在他耳边小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现在知道说错话了?晚了。”安佑泽哼笑一声,毫不费劲背着宁沐婉站起来,仗着身后没人,反手在她屁股上揉了一把。
“你别乱摸······”宁沐婉被吓得身子一颤,蹙着眉轻轻拧他。
安佑泽挑眉,压低声音笑道:“你身上哪儿我没摸过?我还舔过呢。”
宁沐婉整个人又红了。
她脑袋埋在安佑泽颈间,“讨厌你。”
安佑泽怔了一下,时间好像被这三个字拉回了很多年前。
他比宁沐婉大三岁,但是他们当过同班同学。
只当了一年,第二年她成了他的学姐。
那个时候,天才少女在学校里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几乎全校甚至全市的学生和老师都认定宁沐婉这个学神,好学生们追捧她,老师们努力培养她,只有极个别不良学生对她嗤之以鼻。
安佑泽是尖子班的吊车尾,宁沐婉是同班甩出第二名一大截的天才,她的存在对这个班所有人来说都是降维打击。
而安佑泽似乎是被伤得最深的受害者。
他和宁沐婉关系好,甚至会翘课给她买早餐,青梅竹马的流言在青春期的少年少女群体里广为流传,比较也随之诞生。
会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会有人觉得安佑泽不配和宁沐婉关系好。
然后安佑泽做了一件符合莽夫人设的事——他把那群人揍服了。
受伤?不存在的,他只擅长让别人受伤。
但也正是因为莽夫太莽,他们打不过莽夫,就想欺负他的小青梅。
没想到小青梅也不是吃素的。
她故意示弱让那群人在她左腿划了一刀,接着就缠着纱布去校长室了。
不仅把自己和安佑泽摘得干干净净,还让那群人写检讨在升旗仪式上念,念完滚回家反思。
放学的时候,安佑泽背着左腿受伤的宁沐婉回家。
也是这样的黄昏,那天的夕阳也在天边染出艳丽的橙红色。
余晖拉长两个人的影子,宁沐婉也是这样埋头靠在他颈间。
她小声说:“笨狗,讨厌你,又给我添麻烦。”
细细白白的手臂却抱紧了他。
那时的安佑泽以为自己真的被她讨厌,好一阵子都没敢闹她。
好像后来过了很久,他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有一个成语叫“口是心非”。
还好眼前的路已经不是中学时熟悉的回家的路,安佑泽歪着头,俊朗面容上露出一个肆意的笑:“讨厌我?那就回家操到你喜欢我为止。”
宁沐婉的耳朵红得更厉害了,她藏着自己发红的脸颊,依旧纤细的手臂抱紧了安佑泽的脖子,“笨狗。”
安佑泽哈哈笑,将她下滑的身体往上掂,在她惊呼抱紧他时,转头轻轻撞了她的脑袋一下,“不是笨狗还坚持不了这么多年一直喜欢你,再说了,你这么聪明,还不是给我当老婆?”
“喜欢笨狗。”宁沐婉红着脸小声说,“笨狗,我们回家吧。”
还是那么坦诚。
安佑泽终于明白什么叫心里小鹿乱撞。
宁沐婉四个字,小鹿都快头破血流了。
“好。”他嘿嘿傻笑,像是有一身用不完的劲,背着宁沐婉也像无负重一样,大步往家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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