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惹的疯子。
长辈圈子里最看重的后辈。
这是许多人对林殊的评价。
“谢琦君当面羞辱桃子,我看着不舒服,就把他弄进医院了。难道你也想和你哥一样,去医院里住一周?”林殊仍笑着问。
“对,对不起,林先生。”高个子慌了神,结巴着道歉。
林殊摇摇头,“错了,你不用向我道歉,你该向桃子道歉。”
刚说完,林殊又嫌举着手机累,朝陶潋招招手,“你过来,帮我录视频。”
陶潋白着脸,还是那副恐惧的模样,像是被吓傻了,站着不敢动。
林殊等了几秒,朝高个子说:“你朋友不愿意录,那你跪下道歉吧,我举着手机很累。”
高个子咬着牙,拳头握紧一瞬又松开,小声催促道:“小潋,你快过来帮林先生举着手机。”
陶潋这才动身,接过林殊的手机,对准高个子。
高个子抿紧唇,低下头鞠躬,“陶芓湉先生,对不起。我刚才说了不尊重您的话,我在此向您郑重道歉,请您原谅我。”
说完这句,高个子试探地偷瞄林殊。
这道歉还算诚挚,林殊满意地颔首,“回去告诉你们那圈子里的人,下次再让我听见羞辱桃子的话,就不只是进医院这么简单了。”
“是,林先生。”高个子如释重负。
林殊拿回手机,朝高个子说:“你也学聪明点,交朋友得找正直的人,不然以后被人害了,背后插刀,你都不知道是谁做的。”
“是,谢谢林先生提点。”高个子低下头。
林殊挥挥手,“坐下休息吧,别站着。”
高个子点点头,像只狗一样坐到林殊身边,看向陶潋的眼神不免变得怨怼。
人就是这么点德行。
被强者羞辱了,也只敢把气撒到弱者身上,怪罪弱者为何不帮自己,而不是怪罪强者施予暴力。
既然陶潋这么爱装成弱势,博取他人的保护欲,那就该好好体会什么叫真正的弱势。
林殊满意地笑了笑,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他其实早该这么做。
他已经死过一回,现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有别人来求他的份,陶潋能算什么东西?
也就只有秦渝池这种烂品味,才会喜欢陶潋。
想到这,林殊睁开眼,慵懒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高个子受宠若惊,连忙回答:“林先生,我叫谢毅。”
“谢毅?”林殊挑起眉,“倒是比你哥的名字好听,你目前在哪里任职?”
谢毅有些不好意思,“目前......我在和几个朋友一起创业。”
创业。
这是游手好闲的纨绔最爱用的说辞。
林殊轻嗤,“有兴趣跟着我做事吗?我的助理缺个帮手。”
每次来家里,高静歌都提着大包小包,正好缺个帮忙抬东西的苦力。
B市里谁不想跟着林殊做事?
谢毅想,就连林殊辞了职,他爸都念叨着要请林殊来集团做执行官。
“有兴趣!”谢毅双眼放光,仿佛已经看见自己光明的未来。
“你的手机。”林殊招招手。
接过谢毅的手机,林殊输入高静歌的号码,“回去之后联系她,说我让你做她的助手,她知道该怎么做。”
“是,谢谢林先生!”谢毅笑着道谢,与方才嚣张的模样大相径庭,已经把自己当作是林殊的手下。
林殊将视线移到陶潋脸上,对上他的眼睛,话却对着谢毅说:“从今以后,我不想听见任何人羞辱桃子,特别是‘杂种’这个词。”
“是!”谢毅大声回答。
原来,让陶潋失势是如此简单。
原来,只要他不求秦渝池的爱,就不必束手束脚。
秦渝池的爱......
脑子里闪过秦渝池充满恨意的眼神,林殊失神一瞬,因打压陶潋而起的兴致忽然消散,他像是瘪了气的气球。
心口不自觉发疼。
林殊攥紧衣袖,站起身说:“我该登机了,下次见。”
“林先生,我送您上飞机。”谢毅跟着站起身,毕恭毕敬地说。
林殊由着他跟自己走,掠过陶潋身边时低声说:“等我查到你对桃子做过什么,我会从你身上十倍百倍讨回来。”
这话只是在诈陶潋,因为他查不到任何陶芓湉的有效信息,资料里只有兄友弟恭的假象。
陶潋的脸色没有变化,依旧是那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林殊收回视线,大步往前走,离开贵宾室。
飞往阁沙梅岛时程不多,六小时便能到达。
林殊刚走出候机室,就有一人高马大的壮汉走到他面前,“林先生,我是颂恩,边先生安排我来接您。”
颂恩皮肤黝黑,是本地人,却说着标准的普通话。
林殊颔首,跟着他走到停车场,坐上吵人的跑车,“下次不要开跑车来接我。”
“是边先生特意嘱咐......”颂恩为难地说。
林殊坐了六个多小时飞机,人也乏了,懒得理论,“那你开快一点,我要休息。”
跑车起步,飞驰在椰香味的海风中。
现在正是午夜,街道上夜市琳琅,摊贩吆喝。
不到二十分钟,跑车到达目的地,边家开发的一区别墅群。
林殊打着哈欠下车,正要问颂恩他住哪栋,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林先生,您好,又见面了。”秦渝池站在夜色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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