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逻辑简直严丝合缝,要是袭红蕊不是当事人,她也要跟着评论区一起为含冤的忠良流泪,怒骂老皇帝的昏庸,然后被男主和林相的大义折服。
可不巧,这两个大义之人的“金刚怒目”,她都见识过。
两个爱着天下苍生,国家社稷的人,却不能给两个卑微小女子一条活路,难道她和小姐这样
的人,不在天下苍生之列吗?
既然慈悲之心都是假的,慈悲之相又怎么会是真的,袭红蕊从来不觉得那俩玩意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说前世老皇帝在对群臣失势后,十分忌惮有无数个好岳父的光王世子,她是信的。
但一个主人家会因为忌惮管家和侄子,就在自家房子着火的时候,阻碍别人救火,来打击管家和侄子吗?
他只是老了,不是傻了,干什么用这种伤敌一百,自损一千的手段。
这种阴沟里的手段,真让人熟悉啊。
站在高处后,总能让人看清许多东西,所以明知道是必败的阵容,袭红蕊还是尽量维持了原样。
要问为什么——
她害怕换了人后,都不知道该杀谁了。
……
郭山瞪大眼睛看着马泽恩,不敢置信道:“我可是皇上钦定的参军,你敢杀我,你是想造反吗!”
马泽恩也是第一次杀人,本来就很紧张,没想到还有人和他犟嘴,不由拍着桌子怒吼起来,以掩饰自己的紧张:“我还是皇上钦定的指挥使呢,我说的话到底有没有人听!”
“我都说了三遍让你们杀了他,杀了他,为什么没人动!”
文官群体还处在震惊中,牛柱已经反应过来,牛大的眼睛一眯,上前拽住郭山的领子就把他往外拖。
郭山被像小鸡崽一样拖出去后,才反应过来马泽恩居然是来真的,不由惊恐道:“马泽恩你敢!你这是造反!造反!”
在大齐,文官机构就是用来监督武将的,如果参军被杀,那么都不需要找证据,就是事实意义上的谋反,邓绥文瞪大眼睛急冲出去:“牛柱!且慢!”
牛柱听到声音,看了一眼身后,又看了一眼郭山。
郭山已经被吓坏了,口不择言,一口一个“造反”。
本来牛柱听到少将军的声音,确实准备慢一些来着,但听到这些话,眼神又瞬间变冷。
所以当邓绥文赶过来的时候,就只看见一颗脑袋斜飞出去。
邓绥文看着那颗滴溜溜落地的脑袋,气得直接上去给了他一杵子,莽夫!
牛柱却非常无所谓了,反正杀都杀了,真痛快!
拎着脑袋走进帐中,直接扔在地上,乐呵呵道:“尊使,已经行刑完毕!”
马泽恩也被吓了一跳,这么快的吗?
看着那颗鲜活的脑袋滚到脚边,后知后觉的马泽恩,终于升起一股真实的杀人感,不禁开始头脑发晕,手脚冰凉。
怎么都没个人劝他呢,一般来说这个时候不应该来几个人求情,说点“阵前斩将于士气不利”之类的话吗?
就算郭山不是武将,武将不给他求情,文官咋也不求呢!
啊!头好晕!头好晕!
文官集体:……
你就看他们现在敢动吗……
大齐重文抑武这么多年,文官已经习惯性的不把武将当回事了,现在看着滚到地上的这颗头颅,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在一个什么样的虎狼堆里。
仅有的一丝“傲骨”,让他们强撑道:“你们这是……”
言钰却直接反客为主,冷笑一声:“几日前,马尊使截获一封密信,是军中某人写给勿须罗的,言称必有计赚邓将军出城。”
“原还不知此贼是谁,没想到今日就露出了马脚。”
“马尊使慧眼如炬,已将此贼诛杀,而你等此前附和此贼,必为此贼同谋!”
“来人,将这些人扣押起来,细细盘问,若发现有通敌者,立刻索拿京中问罪!”
文官群体:嗯?
然而他们抬头,就只对上言钰阴柔的面容,他脸上的笑容,在此刻显得格外阴森。
……
转瞬间,情势逆转,而马泽恩这边,显然比郭山还要狠得多。
邓义沉默许久,终于忍不住抬头问:“马尊使,现在该怎么办……”
马泽恩被那个人头弄得浑身发虚,瘫在椅背上,有气无力道:“一切都听邓老将军的……”
邓义:……
“末将说的不是这个,末将是说,等回京以后,该怎么跟陛下交代。”
啊?交代?
马泽恩现在感觉自己的大脑格外迟钝,根本无法思考,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言钰。
言钰便微笑着将最后一个锦囊递给他,马泽恩哆哆嗦嗦打开后,只见上面写着——
不用怕,你是国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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