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聊这种事情,简直成何体统。
林秋宿骂了句:“流氓。”
“这不是向你验清白?”谢屿道。
林秋宿说:“你去厕所等着,我找找卷尺。”
谢屿很恶劣:“我比较喜欢小秋自己坐上来估算。”
林秋宿认为自己没那个本事,怎么想怎么放不进去,要不然就是被撑坏。
他让谢屿别讲了,搞得谢屿更想趁机在言语上欺负他,无奈林观清后脚赶到,两个人随即规规矩矩地站直。
“为什么某位姓谢的司机送完人还不走?”林观清问。
林秋宿说:“麻烦人家一趟,还不放他上去喝点水啊?”
“喝完水还得留客吃晚饭吧?”林观清了然他打的算盘。
谢屿道:“我买了菜,也都会做,可以全自助。”
既然来势汹汹,又准备得万般妥善,林观清没能将其彻底阻拦,放人走进了家门。
这顿晚饭意外的还不错,瞧得出来谢屿有在花功夫学烧菜,使用过的厨房也被收拾得很干净,移动过的调味料全部归位。
没有预想之中的兵荒马乱,林观清也没鸡蛋里挑骨头,但吃完饭就催着谢屿早点走,摆明了不让人过夜。
谢屿没有得寸进尺,笨手笨脚地洗完碗筷,就作势离开。
第二天,他又提着新鲜的食材,敲响了林观清家里的门。
这下隔壁的苏应钟被这动静吸引,细开一条门缝后,发现谢屿居然敢来这里。
“你不要命了?”苏应钟诧异。
谢屿勾起嘴角:“苏老师你起床了?那一起吃中饭吧,我来下厨。”
他们有约定在先,谢屿帮苏应钟在发售当天拿到新款手机,苏应钟要在谢屿和林观清摊牌时,与前者统一战线。
尽管此刻有点发憷,但苏应钟没有推辞,向谢屿附和。
“但我怎么看你被关在门外?Clear他们家是在睡觉,还是故意冷着你啊?”苏应钟道。
说到这里,他故意扬起声调:“
() 不会那么小气吧Clear?”
紧接着林观清打开门,没好气地说:“进来换拖鞋,我弟在睡觉,说话声音小点。”
“你自己煎的么?”苏应钟注意到桌上还剩下几块牛排,“世事难料啊,Clear居然有积极吃饭的一天。”
林观清道:“被规定了一日三餐不能落,我哪敢不遵守家里制度?否则又是半个月病假。”
他们这么闲聊,又谈起项目组近况,偶尔提到公司内部流传的八卦。
谢屿安安静静地备完菜,趁林观清没留神,走到了林秋宿的屋里。
窗户拉得密不透光,林秋宿呼吸很浅,俨然是已经睡饱了,但还在赖床。
“中午吃虾汤泡饭、脆带鱼、牛肋排和瑶柱甜豆好不好?”谢屿问。
林秋宿哼唧了几声,再朦朦胧胧地醒来,见到谢屿坐在自己床边,有几分惊喜地揉了揉眼睛。
“你怎么那么早就来了呀?”他问。
以谢屿的作息,平时工作太忙碌,周末会睡得稍微晚一点。
现在十点都没到,谢屿就出现在这里,比周一到周五的闹铃还要早。
思及此,林秋宿笑起来:“是不是想见我?”
“是的,还想亲一下你。”谢屿俯过身,嘴唇蹭过林秋宿的耳朵,“可以吗?”
林秋宿“嗯”了声,下面的话语就被含糊地堵在了嘴边,演变成暧昧的细微水声。
舌尖缓慢地扫过牙齿,顶到了更深的地方,林秋宿颤了颤睫毛,不禁往后缩了缩,又被谢屿搂回来。
刚醒来没多久,就被这样按着撩拨,就好像一捧新雪被撒入温热的泉水里,顷刻间便在热意蒸腾中消融。
但这里毕竟不像谢屿家那样足够隐秘,也不是专供玩乐的游轮,林观清就在不远处,卧室内还能听到他与苏应钟交谈的声音。
“操,Island怎么不在厨房里了?”林观清问。
“可能出去在买东西?他按时回来做饭就行呗。”苏应钟回答。
“我没有听到关门声啊,他肯定没跑出去,这逼不会去找小秋了吧?”
听到这句话,林秋宿有些害怕地挣动了下,但被谢屿抱紧,继而吻得更重。
幸好林观清没有找来房间的意思,林秋宿被松开时,眼尾泛起一层水雾,惊魂未定地喘了几口气。
慌张归慌张,身体因亲昵而产生了其余反应,使得他不住地夹紧腿,推开谢屿要去独自处理。
棉被将林秋宿捂得严严实实,然而谢屿似乎很清楚他的状态,手伸进有些压皱的被角。
被子被突兀地拱出来一块,林秋宿先是蹬了下腿,然后一只脚踩在谢屿的膝盖上,没再有大的动静。
但仔细观察的话,会看到他流畅的腿部线条绷得很紧,在细微地发着抖。
谢屿空出来的那只手搭上他的小腿肚,安抚意味很重地摸了摸对方。
“进来的时候我反锁了。”他轻声道,“那么容易
被刺激,是不是最近自己没做过?”
林秋宿几乎是用气音说了句“混蛋”,谢屿不认真听的话差点没听到。
林秋宿对待谢屿全然没有办法,嘴上逞凶也折腾不出花样,除了“流氓”就是“混蛋”,要不然就是“坏东西”。
表现也没有多严厉,被慢条斯理地把弄着,分不出精力来控制语气,嗓音绵软像撒娇。
装模作样地骂到后面,林秋宿维持不下去,咬着嘴唇说:“你到底多想我?我昨天都失眠了。”
而失眠的原因当然是自己在思念对方,他急于确认谢屿是不是同样如此。
“我吗?”谢屿道,“以前盼着下班,现在很讨厌晚上,回到家见不到你,天亮了才能出来找你。”
“天没亮的时候就只能想想,你在干什么呢?你做的梦是好是坏,里面有没有我参与?然后我为这么多问题也失眠了。”他说。
这是林秋宿主动提出来的话茬,听到谢屿回答,自己又开始不好意思。
依旧踩在谢屿膝盖上没有挪的脚不老实地动来动去,然后碰到某处,忽地有些顿住。
林秋宿把之前谢屿的话送回给对方:“你这么不经逗,是不是和我半斤八两?”
“别碰了,我死皮赖脸进来,还不想被你哥赶出去。”谢屿道,“等下给你去做饭。”
显然他希望能照顾林秋宿不止是说说而已,这位大少爷好像对厨房上瘾了一样,昨天做完一桌菜,今天又来献手艺。
林秋宿道:“不是反锁了吗?他又进不来。”
谢屿看他从床上慢吞吞地坐起来,试图用开玩笑盖过这个话题:“你要去找卷尺?”
可是林秋宿坐起来之后,并未下床准备洗漱,更没打算去寻找这类工具,而是换了个姿势。
他动作轻盈地跪在床榻上,上半身倚靠在谢屿身边,仿佛一只将重心放在人类身上的猫咪。
“不找,但我学习能力不错,能见样学样帮忙量一下。”林秋宿说。
谢屿见他这样,不禁蒙了一下:“什么?”
林秋宿很轻地说了两个字,谢屿这次没有听清,直到对方柔软湿润的唇畔碰上自己,这才回过来神来猜到刚才说的是什么。
——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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