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没有明说那位匿名的“Candy”是谁,不过看到唐律然被突然裁员,大家已然心知肚明。
唏嘘过几句好歹是业内前辈,搞得这么晚节不保,没有人再留意,转头就说说笑笑组团点下午茶。
日历翻过一页又一页,随着今年高温消退,到了每年鸿拟游戏部最热闹的时期。
先是校招生的MiniGame交出答卷,在偌大的园区里搭建许多展台,供所有员工来上手体验。
待到校招的双选会结束,十多个在研项目到了每年的汇报节点,它们或评级或测试,或步入版号合规流程。
在不同的结果里,有的组被淘汰解散,有的组被扶持注资,从而走向截然不同的命运。
林秋宿每天不是在做游戏,就是配合公司内测,打完游戏再写反馈报告。
像是再怎么爱吃垃圾食品,一天三顿连吃两个月,肯定也会腻,当实习告一段落,林秋宿主动戒了网瘾。
大二学期即将开始,他的两个室友已经提早返校,在帮忙做新生的志愿者。
夏庭安在寝室小群里叽里呱啦,问林秋宿什么时候回来。
他还讲这届学弟学妹打听院里有没有帅哥,大家果断报了林秋宿的名字,并表示正式开学以后,欢迎来报告厅欣赏帅哥本人做奖学金答辩。
林秋宿:???
突然压力倍增,有种被当成小动物摆在自然馆里的感觉。
与此同时,有两位饲养员为谁去陪小动物返校,进行了激烈的竞争。
林观清斥责:“Island你真的太过分了,我都没陪过我弟去学校,今年正好在国内,当然是我去!”
“作为林秋宿的男朋友,我去帮他收拾寝室,不是理所应当吗?”谢屿道。
紧接着,谢屿投诉:“正常家长都是为情侣努力制造共处机会,怎么有的变异大舅子还抢活干?”
林观清冷冷道:“最近他一直住你家,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你又不是合法家属,我和林秋宿可是在同个户口本,多少比你理直气壮。”
因为担心进校的人流太多,从而引起校内交通堵塞和安全问题,F大规定除了新生以外,每位学生只能申请一名亲友进校。
谢屿认为打扫宿舍的差事当然是自己出力,甚至提前半个月就学习了如何整理被套,要在林秋宿面前露一手。
而林观清拒绝让出这个能和弟弟共处的机会,早就规划好当日行程,和林秋宿一起逛逛他们俩的母校。
其实F大平时不会封校,等到人潮过去,就会恢复对外开放,他们随时可以抽空进来。
但那天可以亲自送林秋宿读书,性质比较不一样,两个人争执不下,谁都想要去,谁也不肯退让。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林同学被夹在中间,面临“要哥哥还是要男友”的严峻问题,吃着果冻满脸生无可恋。
随后,他灵机一动:“你们有谁会翻墙吗
?”
林观清:“……”
谢屿:“…………”
当天终究是两位亲友一起进来了,正好傅迟没有家长过来,林观清被登记在他名下。
对此林观清感觉很不爽,质问凭什么不是谢屿。
“傅迟填写的时候,不知道屿是哪个字。”林秋宿头疼道,“你原谅他记得住你名字吧。”
他和谢屿去超市买东西,林观清先陆续把行李搬上楼,进门的时候学工办在挨个走访寝室。
老师见林观清不像学生,下意识地问:“请问你是?”
林观清打招呼:“我是林秋宿的哥哥。”
好巧不巧,之前林秋宿卷入打架事件,被学工办联系过家长,是这位老师负责的谈话。
老师只接待过顶替亲哥的谢屿,没见过眼前的林观清,记起当时接连有学生自称是林秋宿他哥,眼镜后的神色颇为意味深长。
他随口感叹:“这学生的哥哥真多啊。”
林观清:???
可他是货真价实的唯一一个??!
·
这次开学,林秋宿没有把所有东西搬去学校,留了一些放在谢屿家里。
他在课表敲定之后,回到了鸿拟实习,虽然纪弥说可以尽量远程,但自己感觉还是去坐班更高效。
有几天没排课程,他直接住到谢屿那边去,也免得学校和公司来回跑。
林观清没有久留沪市,对接完前期的版号合规流程,回到了伦敦继续为上线做最后准备。
并且,他在国内留了一堆工作,派到技术中心这边赶工。
部门里工作任务变重,大家开始加班,连几个实习生都没能逃开,暂时以这个项目为重,全力配合海外工作室的需求。
他们一边对Clear骂骂咧咧,一边对Antares嘘寒问暖,时不时提醒他要注意身体。
林秋宿的事业狂属性可能写在了血缘里,周末加班到晚上八九点钟是常事,偶尔熬到半夜没有走。
凑巧来办事的动捕组新同事不明所以,还疑惑这个男生是不是受到了虐待。
“坐他边上的人是谁啊?他导师么?一个在玩手机,一个埋头工作?”新同事问。
带他过来的前辈说:“Island啊,过来陪对象加班的,等下我们走了说不定他还在呢。”
动捕同事倒吸气,连忙道:“噢噢原来是这样!”
之后,当他弄完手头的活,别人很自然地交代了一句,仿佛把楼上《燎夜》的大老板当做了这层楼的自己人。
“能不能顺带帮我和Island说一下?灰度测试的结果上传云端了,让他把把关。”
同事答应完,原路折返时一看,谢屿居然真的还在原位。
热恋中的双方互相陪伴再寻常不过,但时间一般都会有个耐心限度,两三个小时已经很不容易,谢屿大概坐了足足四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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