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太害怕被艾尔文以为是那种不顾他人意愿,霸王硬上弓的雄虫了,当下小鸡啄米一般保证,话都说不利索了。
艾尔文又叹了一口气。
曲夏误以为是他不信,当下五指并拢,指天发誓:“我保证,我没有半点不尊重你的意思,如果我有,那就唔唔唔!”
上将压了上来。
他本就比曲夏高上不少,此时撑着床头,将雄虫整个困在阴影下,意外地具有压迫感。
艾尔文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说话却依旧平缓镇定,他说:“我没有不愿意。”
曲夏碎碎念:“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任何……啊?”、
艾
尔文重复:“我没有不愿意。”
他拉起战战兢兢的雄虫,将他的手指贴在锁骨处暴露的皮肤上,问:“你会不会?”
曲夏已经傻了。
他愣愣地问:“会什么?”
艾尔文再次叹息。
他说:“不会也没关系,我可以教你,我每门的成绩都是A+。”
曲夏不明白为什么忽然谈到了成绩,他紧张地像只被老鹰盯上的鼹鼠,颤巍巍:“什么A+……”
艾尔文没说话,年长者完全占据了主动权,他将曲夏困在墙角,带着他去解衣服扣子,让对方抖个不停的指腹描过每一处突起,他的大脑宕机,听见艾尔文笑了一声,道:“教雄虫怎么做这种事,也是A+。”、
教雄虫怎么做这种事?
这话让雄虫从宕机的状态中猛地清醒过来,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艾尔文,逃也似的从床上跳下去,摇头道:“不不不,不该这样。”
该死的虫族,这种事情怎么会有课程,怎么能有课程?爱侣间的探索享乐,怎么可以有一套流程,规定着如何取悦呢?
艾尔文坐起来,他上衣的扣子全部解开了,露出大片的皮肤,但是他毫不在意,只是平静地看向雄虫,面带询问。
曲夏眼神飘忽:“至少不该是现在。”
他磕磕巴巴:“那什么,我查过了,那事以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很难受的,尤其是第二次的,精神海会自觉抵抗,比第一次更加难受,倦怠期也更长,所以前期需要准备很多,比如好好休息,清淡饮食,事后也需要良好的照顾……”
曲夏说着说着,就流利了起来,画风逐渐往学术讨论的方向靠拢。
这些是他从楚修那里学到的,对方是星网上的感情专家,伊西斯又有精神海的问题,对这些事情门儿清楚,他交代曲夏,说上将的精神海本来就有问题,之前又一直很不愉快,恐怕暗伤很多,倦怠期也会比一般雌虫来得凶猛。
艾尔文笑了,他看向曲夏,道:“我是军雌。”
军雌全星际出了名的耐折腾,他等级高,还是二婚,那些能让一般雌虫死去活来的伤害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倦怠期的第二天他就能带伤上战场,曲夏的态度却好像他是什么没经历过风雨的虫崽。
“不!”曲夏在这方面出奇的保守,他双臂横在胸前,紧紧拢着衣服,好像有人要和他抢一样:“至少……至少要留到结婚以后!”
虫族的雄虫大多放浪形骸,但曲夏不想给艾尔文留下这样的印象,他们应该举行盛大的仪式,在司仪的祝福下交换戒指,然后当着亲朋好友的面,彼此拥吻,这些仪式走完,才能继续下面的步骤。
艾尔文没说话。
他坐在床边,目光沉沉,曲夏梗着脖子和他对视,寸步不让。
片刻后,艾尔文率先认输。
他微微摇了摇头:“夏夏,我们会结婚,也可以有婚礼,但不会有司仪的祝福,也不会宴请亲朋好友出席。”
他平静地注视着曲夏:“和我在一起,你可能没有皇后。”
曲夏一愣,手臂垂下来,连衣服都忘记搂了,他木木的问:“为什么会这么说?”
有婚礼,不就应该有祝福和亲友吗?这和皇后又有什么关系
艾尔文道:“册封需要长老会的审核,而长老会不会同意。”
曲夏懂了。
他眨眨眼,又眨眨眼,片刻后,小心翼翼地说:“那个,艾尔文,如果我说我可以不当皇帝,你会开心吗?”
没等艾尔文接话,他左顾右盼,飞快地说:“那什么,我不是捡了个弟弟,他虽然脑子不好,但是可以治,治好了应该挺聪明的。”
皇室就没有蠢人,个个都是人精,先帝和亲王坏归坏,蠢可不蠢,曲夏也和蠢不搭边,等他治好了小太子,依照皇室的基因,应该也蠢不到哪里去吧?
艾尔文一怔:“你要让位给他?”
“也,也不是不可以吧?”曲夏小小声:“你应该看出来了,我也不是当皇帝的料,而小太子治好后就是一张白纸,我们可以教他,我当个摄政王什么的,然后时机到了,我们就出去游山玩水去。”
艾尔文又叹了一口气。
他想:“罢了,总归第一军的军权还在,无论后续局势如何变换,总归护着曲夏不成问题,不如就放他去做想做的事情。”
于是艾尔文微微颔首:“如果这是你的意愿,可以。”
曲夏眉开眼笑。
他一点点后退,挪到了门边,挥手和艾尔文再见:“说好了,那婚礼,我可以请司仪和朋友了吧?”
雄虫让出了一个皇位,却惦记着婚礼。
艾尔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头:“好。”
雄虫也说:“好!”
他踏出房门,想要关上,又猛地想起了什么,连忙打开,然后在艾尔文探寻的目光中扭捏半响,小声道:“那个事情……我们要留到那个时候再做哦!”
艾尔文:“……”
他还能说什么,他只能无奈又包容,任由胸腔被似酸涩似饱胀的情绪填满,而后点头叹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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