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如蕴,连滕越都惊了一惊。
这是他母亲大半辈子苦心经营来的家业,有些连他都不是很清楚。
如今却都交到了邓如蕴的手上来。
这么多钱产,邓如蕴一时有些不敢收。
可前来送信的人却道。
“老夫人说了,钱赔了可以再赚,但那研春堂在西安府欺行霸市多年,玉蕴堂不要轻易向他们屈服。”
这话说得邓如蕴怔怔,而杨二夫人派来的人,也一样拿出了大笔的银钱交给邓如蕴。
他也传来了杨二夫人的话,此人传得惟妙惟肖,简直仿若杨二夫人本人到了邓如蕴身前,当面直言。
“听说砚山王府,尤其钱侧妃和朱霆广母子,变卖家产往里投钱。既如此,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跟那贼人母子拼了!”
邓如蕴:“... ...”
她怀疑杨二夫人根本就只是,想跟朱霆广母子拼个你死我活而已... ...
但杨二夫人拿来的亦是真金白银,只看这些金银钱财就绝不是假意。
可是太多了,邓如蕴真有些怯了。
她看向滕越。
滕越却握了她的手,“别生怯,玉蕴堂所有人,连同整个西安府被欺压多年的小药堂们,都还等着你这大东家,为他们做主。”
等她做主。
邓如蕴看着这些钱产,看着这些人,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支起来的药铺,深深吸了一气,又缓缓吐出来。
“好。那就继续,把玉蕴堂的药,买到所有但凡我能走得通的地方去!”
这话说完次日,连西安城从前跟玉蕴堂卖过药的小药铺,也都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出人的出人。
他们虽然渺小,但却也在药市的最底层,如同树根一样地深深扎在地里,又向外蔓延而去。他们反而比研春堂更连通着陕西外面的各地小药堂。
而两位夫人不光送来了真金白银,林老夫人还把她这多年积极应酬,交结来的官宦家眷,写了一张长长的单子,也交给了邓如蕴。
她这些年,在外结交了这么多人,原想着都是给自己的一双儿女备着的,只是彼时滕越落难,她竟都没来得及联络,只一味寻了那永昌侯府的章贞慧,而滕越却被大长公主开口放了出来。
这些她多年交结的人都没用上,不想眼下却到了用武之地。
她把长长的名单交给了邓如蕴。
秦王府到底是藩府,不敢随便把手伸到藩地之外,怕朝廷起疑,可她林明淑却不一样,但凡是可能用得上的人,她全都积极交结。
这些官宦人家的女眷遍布朝野各地,她们上面有为官的父兄夫婿,下面有自家所控的各类产业。
邓如蕴想要往省外卖药,这些就是最快最便捷的路子。
而玉蕴堂,在说不清多少道力量的拥簇护送之下,一路向前狂奔!
... ...
时间在两虎相争中一晃而过。
秋意消散,凛冬到来,玉蕴堂和研春堂的围追堵截渐渐有了眉目。
摇摇欲坠的玉蕴堂在众人拾柴中,火光越烧越高,而研春堂这稳如泰山的庞然大物,却颓势愈显。
秦王府忌惮朝廷,不敢往藩地之外伸手,研春堂到了后面只能凭自己与玉蕴堂竞争,但玉蕴堂得却众人帮衬,一发不可收拾,又恰好趁着时疫在直隶火速蔓延,新药迅速抢占先机。
二掌柜直接病倒了,吃了自家的药也还没能好,眼看着鬓角平添几丝白发,惆怅问向大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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