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寐握着她的手,往后看了一眼,与易慎对视。
易慎颔首,说:“滨阳等你。”
明寐点头。
告别的话说够了,明寐转身走向自家车子,白车副驾驶的窗子降下,景淮坐在车里,隔着一段距离和他们打招呼。
沈爰隔空,瞧见了他。
他和六年前的模样倒是没怎么变,浓眉黑眼,气质更成熟,戴上了无框眼镜,愈发斯文温柔。
景淮靠着方向盘,望见了沈爰二人,标志性地眯起桃花眼微笑,对着他们挥手。
沈爰举起胳膊,使劲挥动,冷风略过她鼓起的脸蛋。
“冷,回去吧。”易慎提醒。
她点头,把手交给他,任他牵着,转身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
刚摸到车门把手,明寐忽然停住,她回头,眺望那逐渐走远的两人。
沈爰的淡粉色绒毛外套被易慎宽肩阔背的黑羽绒服庇护着,光是看着背影,她都能想象到那两个人牵着手,慢慢走,慢慢聊的场景。
站在当下情景里,她忽得有些恍然。
第一次见,好像也是在商场里,他来接沈爰,偏要嘴硬说是路过。
恍然,明寐眼前浮现出曾经那个在冬天里穿着单薄冲锋衣,走向沈爰的易慎。
那时的他,如野火,走到哪儿,哪儿就百草枯灰,圈属领地。
青年易慎棒球帽下的眼眸锋利,疏离又孤僻,却唯独……在沈爰面前收敛了所有戒备。
明寐不知道他会为自己的好友倾尽所有,一面之缘只觉得,这人太孤傲,太强势,软绵绵又没心眼的沈爰根本就拿捏不住这样的男人。
只怕圆圆会被这样的男人伤害。
可谁想得到……
明寐望着那两抹背影的视线逐渐深下去,漫上来的是感慨,动容。
没什么比死而复生的爱情更让人觉得……万幸。
“怎么了?”景淮清冽的嗓音传来。
明寐回头对上他的视线,举起手里打包的餐袋,挑眉:“你和狗今晚有福了。”
景淮歪头,笑着调侃她:“是在为沈爰的爱情感到触动吗?”
“我们的也不错,今晚要不要和我一起重温一下?”
他惯会这样用玩笑话打破情绪,也总是能精准解读她的所有表情,明寐不喜欢这样被人看的太透,可有没办法,就是喜欢这人。
()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反驳他:“这种事儿还攀比?幼稚鬼。”
景淮调动档位,踩下油门前一刻,笑意浓郁:“不错的称呼。”
“坐好,我们回家了。”
…………
今天沈爰心情好,没有急着回酒店,而是牵着易慎在外面溜了很久。
崇京和滨阳的气候就很接近了,崇京会更干燥一些,滨阳会更冷些。
路灯是昏黄调的,枯树枝把地面影出一片片裂痕画,两人鞋底的擦擦声在寂静冬夜里奏响。
她聊着日常小事,无聊间还踩他的影子玩,鞋底踩他黑色的头顶,肩膀,最后去踩他的脚步。
沈爰给易慎讲了很多,明寐讲给她的故事。
明寐因为景淮,认识了在崇京的很多朋友,那些朋友的故事也很精彩。
有一个学航空的天才,他和她的妻子高中相识,暗恋却又不知道对方模样,大学又重逢相认。
有一个看上去不算正派的混球贵公子,最后却扎进了公检法,为无数不公奋斗。
他和他妻子分别又纠缠深爱的故事,也很神奇。
沈爰是有兴致的演讲者,易慎一如既往,当她最忠实的听众。
普普通通的繁华都市,藏了这么多好听的故事和不平凡的人。
溜达冷了,两人才驱车回酒店。
酒店距离不远,几个街区后,还没等沈爰被暖风烘睡着,车子就驶进了车库。
她伸了个懒腰,听见身边开车的男人问:“今天我还成吗?”
“什么?”沈爰问。
易慎单手打转方向盘,倒车入库,盯着后视屏幕:“今天见你朋友的表现。”
“你竟然会在意这个呀。”沈爰摸摸下巴好像在认真评估,“嗯”了一长音,“还可以,还不错,但是。”
“你要是不和寐寐拌那几句嘴就更好了。”她揶揄。
“你俩都是嘴上不饶人的,我当时都吓死了。”
黑色越野车规规矩矩倒进位置,易慎也没道歉,只是说:“忍不住。”
没办法,针尖对麦芒,下次可能还是会拌几句。
沈爰静静盯着他倒车,最后在车子停稳时,爬过去搂过他脖子,使劲亲了口。
易慎偏头,两人在安静的车厢里咫尺对视,“什么意思?”
“奖励你。”沈爰说着,凑近,用舌尖细细描他的厚度适宜的唇瓣,然后蹭蹭他的鼻尖,怯怯的笑:“男朋友很棒,配我刚刚好,我朋友很满意,我看的出来。”
你为了我,所有的用心和谦恭,我都感受得到。
她舌头舔得他痒,哪儿还忍得住,易慎一把捞住她的腰肢,直接把人扯进了主驾驶位,坐到他怀里。
沈爰位置瞬间变化,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的阴影就已经笼罩住了她。
她的后背撞上方向盘,鸣笛声“滴——”瞬间响彻停车库,激起了一众声控灯亮起。
而沈爰却来不及去顾那些,男人厚重的温热辗碾她的嘴,强势夺取她口中所有氧气,/口勿/得太热切,她一下没接住,差点窒息。
沈爰说话断断续续,羞中笑他:“你…唔…急什…么…”
她觉得他兴奋得有些不对劲,搂着他/口勿/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
地点。
两人好像还没有在车里过。
新鲜感在默契中瞬间冲进两人的脑子,尤其烧沸了沈爰的理智。
她趴在他身上,感受着对方的变化,自己也热起来了。
沈爰的手贴着易慎胸膛,感受着他又重又钝的心跳,震得她手心都痒。
易慎翻身而上,把她压进真皮座椅,滚烫的唇流连在她颈边,耳后,把她那颗红彤彤的耳垂含得湿热。
她胆大地握住他的大手,放到自己yi摆处。
就在这时,车厢里燥热的呼吸和水声停下。
沈爰双目迷离,望着头顶的男人,流转着情/谷欠/,“怎么了……”
易慎把她凌乱的衣服整理好,靠在她耳畔,嗓音沙哑,提醒:“上楼做。”
“租的车,有记录仪。”
虽然车里没试过,也想试,但肯定要在自己的车里做。
回滨阳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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