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又斗嘴。”赵晗无奈叹了句,目光再度落在沈惟慕身上,“沈卿幼子风貌无双,与传言中一样。”
沈玉章嘴唇微动,正要出声,就被李恨天的笑声打断。
白开霁和陆阳都露出慌乱的神色,他们同时动手想控制住李恨天,立刻被禁军统领陆随望拦住了。
陆随望是赵晗身边的亲信,虔诚忠君,功夫高,聪明有手段,且尤为擅长训狗。
这些年为了□□京城安定,大理寺与禁军打过几次交道,白开霁和陆阳便都与陆随望熟络起来。
因为清月教近来在京作乱,陆随望为了皇城安定,与白开霁等人定下了一种联络方式,以用于应对突发紧急的大事件。
之前白开霁虽然没能成功放出信号弹,但在他与沈玉章相撞的时候,陆阳就趁众人不备悄悄吹响了犬哨。这哨声人听不见,狗却听得见。
京城内,尤其是勋贵府邸附近,时常有带狗巡逻的禁军路过,这些狗都对这种犬哨有反应。
今日赶巧了,陆随望陪着皇帝微服出巡,恰好收到来自沈府的紧急求救。
宠臣家中出事,赵晗岂能袖手旁观,当即便同陆随望一起来了沈府。
赵晗看向李恨天时,李恨天笑得更大声。
“他可不是沈玉章的儿子,他是我们清月教老教主张星河之子!”
对于皇帝的驾到,李恨天没有害怕,只有兴奋。他非常高兴自己能在皇帝面前揭露沈惟慕的真实身份,兴致勃勃地对赵晗又讲了一遍“鸠占鹊巢”的故事。
赵晗很震惊,立刻问:“那真正的沈家二十三郎呢?”
“当然是当场诛杀了,我们清月教行事,向来斩草除根。”李恨天语气随意,仿佛杀一名婴儿如他们而言像喝水一样简单。
沈玉章红着眼,怒指李恨天:“汝等狗彘鼠虫之辈,穷极阴损龌龊之事,死不足惜。”
李恨天看到沈玉章这样愤怒,如看笑话一般望向沈惟慕:“是啊,我们都是狗彘鼠虫,沈大人自己也养了一个,还捧在掌心视若珍宝近二十年呢。不过此刻,沈大人想必已经想好了怎么打杀自己养的这条狗了。”
沈惟慕敢背叛清月教,选做朝廷的狗,那他就注定要承受今天的苦果。
他以为他把清月教所有知情的长老们都弄死了,就可以洗白自己的身份,靠剿灭清月教的功勋为朝廷新贵?做梦!他一定要让沈惟慕付出代价!
沈玉章眼眶越来越红,燃烧着怒火,随即他也将目光转移到沈惟慕身上。
宋祁韫见状连忙走到沈玉章身前,挡住了沈玉章的视线。
他知道沈玉章在皇帝跟前的说话分量,他很怕此刻沈玉章冲动,求皇帝下旨诛杀沈惟慕。
“沈府尹,此事有诸多疑点,切不可随便听信这宵小恶贼的挑唆。”
“疑点?这些方擎天的亲笔信便是铁证!想不到百姓口中秉公断案的宋少卿,竟也有徇私枉法的一天?难不成你好男风,也被他那张好看的妖脸迷惑了?”
李恨天的“也”字用得很微妙,听起来好像不止一个,无形中就造了谣。似乎这之后若再有人为沈惟慕说情,便就是那另一个被色相迷惑的糊涂蛋。
“放肆!”郑成梁气得胡子发抖,抬手就狠狠打了李恨天一巴掌。
李恨天被打得偏过头去,立刻就肿了脸。
在场包括皇帝在内,很多人都很惊讶郑成梁的举动。
文官讲究斯文,尤其像郑成梁这样身居高位的重臣更讲究仪态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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