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杆门前,眼巴巴的往外面望,每次有人路过,来摸你的脑袋,你就会问对方,是不是你的爸爸妈妈。”
“你多期待有爸妈来接你啊,他们来了吗?”
“其实他们去过一次。”何长风一阵狞笑:“你还记得吗,在你某次生日的时候,有一对漂亮的夫妻给了你一颗糖吃。”
“那就是温瑞和寒栀。”
余缺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蜷紧。
他记得。
当时的福利院能保障吃穿都实属不易,得到了那颗漂亮的、裹着彩色糖衣的糖果后,他都舍不得吃。
对面前那对夫妻甜甜的笑过后,幼年的余缺剥开糖纸,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好甜呀。就这么舔了一小口,就赶紧将它包好,好好的放在了衣兜里。
揣着糖果的他,像是揣着一份得之不易的珍宝,但福利院的孩子那么多,很快就被小伙伴发现了。糖果在众人的抢夺中,落进了污泥,又被谁慌乱地踢进了水沟,冲走了。
小小的余缺哇哇大哭,身边的小伙伴被赶来的院长打了屁股,大家都哭成了一片。
等到晚上的时候,他才吸着鼻子,拿出了那张沾着脏兮兮口水的糖纸,小心地舔了一口。
直到长大后,他都以为,那是自己遭受了无数恶意的一生中,为数不多的一次善意给予。
看到他表情终于出现变动,何长风表情愈发狰狞,毫不掩饰眼中的恶意:“你知不知道,同样是生日,你的双胞胎弟弟温慕寒,当时在自己家里,戴着镶嵌着宝石的小王冠,开心的拍着小手吹蜡烛。”
“他当时才几岁?就已经被送上了无数财富。”
“对了,还有朋友。”何长风哈哈大笑:“我们可怜的余缺,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福利院那么多孩子,没有一个愿意跟你玩。我去看你的时候,你竟然孤独到了开始幻想出朋友,你甚至不会取名字,把那个幻想中的朋友同样叫余缺。”
“你在自言自语的时候,怎么会想到,你一母同胞的弟弟可是被大家簇拥着,连玩耍都要排队!”
余缺:“闭嘴。”
“同样是温瑞和寒栀的儿子,你小时候,贫困到捡别人不要的衣服穿,寒冬腊月,鞋子破了那么大的洞,只是用报纸垫垫。而温慕寒呢?他被当做天之骄子养大,衣柜里随便一个珠宝能把你所在的福利院地皮买下来。”
凛冽的剑光一闪,手中握着剑柄,冰凉的剑尖戳刺进了何长风脖颈上的皮肉。鲜血滚落,余缺眼神愈发森寒:“我叫你闭嘴。”
何长风却不闪不避:“他们拿走了你的气运,拿走了原本该属于你的一切,金钱、名利、地位。”
“但他们还是不满足。”
“余缺,你恐怕不知道,你小时候那次车祸不是意外。那是因为你父亲当时受到了一点事业上的挫折,他习惯了拥有你气运后的顺风顺水,他回不去了,所以忍耐不住,想一劳永逸,杀鸡取卵。”
“只是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成功,让你活了下来。”
话说到这里,何长风似乎再度冷静下来,他用手握住了余缺的剑尖,语气变得和缓:“你很恨他吧?但你真要杀了他吗?”
“现在这里荒郊野岭,你杀了我,就地埋尸就行,但你打算怎么杀掉温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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