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之前,有一位客人登门了。
来人是一位先生,六十多岁,头发已经花白,但是见到玛丽后,十分激动。
“班纳特小姐,我想,我需要先自我介绍一下。”
“先生,请。”
“我多年前在《绅士的杂志》工作过。有一天,我接到过一位布朗·琼斯先生的画稿,他是位不错的画家。”
他说到这里,玛丽就猜到了他是谁。
这位先生还在滔滔不绝:“我指的不仅是画技,更多的是指他画作的内容。他仅仅凭借三幅画就让英国人记住了他,他又凭借三幅画指引英国工人走向了康庄大道。然后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找过了他好几次,但是始终不得其门。”
“直到上周我在伦敦的画展上看到了一位女士的作品,这实在让我疑惑又纠结。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我从她的创作中看出了他的影子,但是我又十分困惑,一位先生怎么变成了一位女士?
我猜测她也许是他的徒弟,又或许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位女士。我必须要上门确认一番,以解除我心中多年的疑惑。”
玛丽也有些激动:“克林顿先生,我是玛丽·班纳特,也是布朗·琼斯,你没有猜错。”
没想到二十多年前的故人,居然凭借着一副似是而非的画,找上门了。
要知道她现在的画与二十多年前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克林顿先生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实在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女士,那您当初给我寄画的时候才十几岁吧?”
“1792年,那时候我十四岁 。”
一转眼,已经过去了二十六年。
“我不得不说,你的眼力实在非凡,不愧是在一本杂志社待了几十年的老编辑。不过您是从哪幅画中看出来的?”
“《主妇》,不仅主题契合,而且看到画中人物眼神的那一瞬间。我仿佛回到了当年的办公室,我也同样被你画中的人物那种被命运拨弄的无奈所感染,同样产生了那种想要救赎她的冲动。我就开始猜测,你就是我想找到的那个人。还有,您的画技今非昔比,但是我还是能从笔触中看出当年的一、二。”
玛丽恍然大悟。
这幅画是她十年前创作的,画的是一位家庭主妇抱着孩子忍受着丈夫的家暴,饱含委屈却又不得不隐忍求全,确实和当年的那些主题有些类似。
“克林顿先生,你才是让我吃惊,我万万想不到,您竟然将这件事记了这么久。”
克林顿先生摇摇头:“因为自此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一位像您这样可以将一个极富盛名的身份轻易抛却的画家,您是真正的不在意这些虚名。”
玛丽:“我没您说的这么好,当时只是不想惹麻烦上身。”
克林顿先生大笑起来:“班纳特小姐,您比我想象中还要直爽有趣。”
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话题,玛丽邀请克林顿先生吃过饭,他才离开。
他走的时候心满意足:“我都六十多了,也不知道能再活几年了。但是能重新见到您回到画坛上,我已经十分开心。谢谢你,班纳特小姐,谢谢您当年为北方工人所做的事情,也谢谢您没有放弃作画,让我看见了这么多优秀的作品。”
玛丽被他说的热泪盈眶,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一个人因为另外一个人的画而记得他许久。
“先生,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当年拍板收下了我的作品,也谢谢你不介意我当年的隐瞒,谢谢你这么远从伦敦过来看我,更加感激二十六年后,您还喜欢我的作品。”
克林顿先生:“小姐,再见,希望下次能在伦敦见到您。”
玛丽:“我也希望如此。”
因为克林顿先生的到访,激发了她的一些热情,玛丽倒是改变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她是该去伦敦看看,听听别人的想法,也许这对她的提高有很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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