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沈昔月见杳杳沉沉睡去,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回小床上,俯身吻了下她的额头,让田嬷嬷守在旁边,起身去了正院。
如今府里的老太太,不是苏明迁的亲娘,苏明迁乃是苏老爷子原配正室的独子,老太太本是妾室,后来因为生了两个儿子,在原配王氏死后掌管了苏府后宅。
王氏是苏明迁的亲娘,她嫁给老爷子苏昶后,五年都没有身孕,家中长辈催的厉害,她只好把自己的陪嫁丫鬟给苏昶做了妾室,就是如今的老太太,老太太进门后,接连生了两个儿子,因而被抬成了侧室。
王氏本来不指望能有嫡子了,没想到又过了五年,在她嫁进苏府的第十年竟然生下了苏明迁。
苏明迁自幼聪慧,喜欢读书,年纪轻轻就中了举,王氏是病逝的,死前给苏明迁指了一门亲事,是她娘家嫂嫂的侄女,最后含笑而终。
苏昶当时年纪已经大了,不想再娶人进门,便默许了老太太掌家。
后来,外面的人称呼老太太为夫人,苏昶也没有反对,小辈们便都尊称她为母亲,包括苏明迁。
如今这诺大的府里,大房、二房都是一母所生,只有三房是原配王氏所生。
沈昔月嫁过来的时日短,府里的婆婆不是亲婆婆,苏明迁现在又不知所踪,因此她只能处处谨慎小心,哪怕现在刚落了场雨,老太太要见她,她也得顶着风雨来寿安堂。
沈昔月站在檐下收了纸伞,搓了搓冻得僵硬的面庞,挑帘走了进去。
老太太坐在梨花木椅上,穿着朱红暗纹褙子,头上戴着宽布抹额,手里捻动着一串佛珠,闻声只冷淡的抬了下眉。
沈昔月扬着温婉笑脸,先陪老太太闲话家常,然后才绕到杳杳的百日宴上。
“三媳妇,三郎如今生死未卜,杳杳又是个女娃娃,不宜太过铺张,免的折损了福气,我跟你两位嫂嫂商量过了,我们都觉得杳杳的百日宴就一切从简吧。”
沈昔月眸色黯了黯,听老太太的语气,根本就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在告知她,她们分明早就决定好了。
如今苏明迁不在,老爷子苏昶又出门做生意去了,她人微言轻,不敢有丝毫怨言。
只是委屈了杳杳,她却忍不住心疼。
“不知母亲具体想怎么安排”
老太太面色淡淡,“你在锦澜苑里给杳杳摆个宴,宴请你的亲朋好友就行了,苏家就不出面邀请宾客了。”
沈昔月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唇角抿紧。
当初满月酒就没有摆,如今百日宴又一切从简。
末了,老太太道:“还有一事,之前你和三郎新婚,婚后不久你就怀了身孕,身子不便,我便一直让毓哥儿住在二房,现在你身子大好了,我刚才已经让人把他送回去了。”
沈昔月抿唇,恭敬道:“合该如此,多谢母亲。”
回去的路上,沈昔月微微有些紧张,毓哥儿是苏明迁先头的夫人窦氏所生的。
当年,苏明迁给王氏守孝期满后,就按照王氏的遗命娶了窦家女儿,婚后三年,窦氏生子伤了身子,转年就病逝了,又过三年,苏明迁奉父命开始相看,最后娶了沈昔月为继室。
毓哥儿今年已经六岁了,从她嫁进门就没给过她好脸色看,一直住在二房。
她之前屡次三番提出让毓哥儿搬回来住,老太太都找各种理由推脱了,没想到竟会突然同意了。
如今忽然要跟继子同住在锦澜苑里,沈昔月有些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照顾继子好,她忍不住微微叹息,若是苏明迁在就好了。
……
杳杳醒来,天色已经将近黄昏,金色的阳光从轩窗斜斜的照进来,她转了转脑袋,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单薄的少年站在床边,冷冰冰地看着她,冷漠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
她睫毛一颤,差点吓哭了。
幸好杳杳及时反应过来,这个小少年应该是她兄长,她听母亲和田嬷嬷谈话时说起过,她有一个六岁的兄长,一直住在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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