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枝枝再长大一点,如果钟心想来大城市换个工作,可以住在她这儿。
钟意把原先定好的那套四十多平的房子换到七十多平。
这阵子就忙着把房子落到手,布置小窝。
困难解决。
房子买定。
积蓄掏空。
温莎莎问她以后打
() 算怎么办。
是签新的经纪公司,还是自己单干,或者金屋藏娇享受人生。
其实《伽罗镜》播出之后,她收到了不少工作邀约。
有不少好机会,可惜都被星澜扔了。
钟意犹豫问温莎莎:“你觉得我去公司找工作呢?”
“你想去上班?”
“我念的是设计系,找个广告公司,设计公司,或者公司宣发部都行,应该不难。”
温莎莎嗤笑:“别想了,这个圈子进来很难,出去也很难。”
“还想找个朝九晚五的工作?拿着简历出去,HR问你是不是走错了去隔壁公司试镜的?还是在格子间跟同事聊你演过的电视剧?或者出去见客户别人递一支笔让你签名?花瓶的标签一旦贴上,你以为摘下很容易吗?办公室勾心斗角你以为就干净?”
“再说了,你已经在电视上混了个脸熟,有名有姓有作品,再往上拼一拼没准就是个女明星,何况你现在还攀上了周聿白这个靠山,有什么好怕的,就在演艺圈好好呆着,早点实现财务自由,到时候等你倦了,出去结婚生子,或者自己做点喜欢的事情。”
钟意犹豫了很久。
她除了大学成绩,简历上的确写不出一项能胜任工作的亮点。
蓝郁这时候找她。
先是恭喜她顺利解约,恢复自由身份,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
又推荐过来一个角色,问她有没有兴趣。
一部现代剧,演他的妹妹。
剧组副导跟他关系不错,也知道钟意,他索性直接帮她推荐。
钟意本来已经约好去试镜。
但李总助又突然冒头,要她去临江陪周聿白应酬。
时间正好冲突。
这两件事孰轻孰重,完全没有可比性。
李总助直接帮她订了机票。
这次是个商务酒局。
这种应酬没那么正式,以吃喝玩乐闲聊为主。
带女伴,也主要是调剂和陪衬。
钟意穿的还是上次那条为晚宴准备的裙子。
周聿白在车里打电话。
车门打开的时候,他在谈话的间隙望她,视线在她裙子上停留了一秒。
钟意低头看看自己,似乎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后座宽敞。
但他坐的位置居中。
她撩起裙摆钻进去,就已经是挨着他坐。
两人衣角重叠,几乎都能感觉彼此体温的热度。
密闭空间,听觉和触感都分外灵觉。
接触过几次,钟意知道他不用香水,身上的味道很干净,只有极淡的一缕清冽气息,恰如须后水的薄荷味道。
她今日用的是某品牌的“斩男香”。
很饱满的花香,甜丝丝的,让人莫名有好心情。
下车后,便有男士搂着女伴在外头等周聿白。
四个人寒暄打招呼。
男士都互相恭维对方的女伴貌美气质佳。
这种场合,钟意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
他没有丝毫异样,和颜悦色跟人交谈,带着她往里走。
在场的成功男士好几位,年龄不一,唯有周聿白最年轻,剑眉狭目,温和清隽,气质又带点疏离冷淡。
半数女生都在偷偷望他。
钟意坐在他身边。
她当然比李总助更好用,能吸引视线,制造话题。
还能帮忙挡酒。
今时不如往日。
以前被星澜带去陪什么制片导演应酬,那是消极怠工,酒能少喝一口便少喝一口。
现在自己抱住了金主大腿,再消极怠工,就难免有点不识抬举。
这可能是钟意喝得最多的一次。
不至于喝醉,但起码已经晕了六七成。
钟意喝晕了就不太爱说话。
她会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痴痴地看着人说话,视线很专注。
其实听进去的很少,她只是在放空思绪。
酒会散场,她跟着周聿白走了。
车里有点闷,酒气蒸腾上来,红晕像胭脂一样从脸颊漫到鼻梁、眼角、耳朵。
车子一个转弯。
她蹙起细眉,脑袋抵着冰冷的车窗。
另一侧坐着的人垂眼看手机,吐出两个字:“难受?”
钟意呐呐:“有点晕。”
“不会喝就别逞强。”他声调毫无起伏。
钟意目光呆滞望着窗外:“不然你喊我来临江干嘛呢?不就为了应酬么。”
嗓音懒懒地拖长,半点不掩饰的兴味索然。
连她自己都没察觉——“您”变成了“你”。
周聿白侧首,轻轻瞥了她一眼。
见多了滴水不漏的人精,有人偶尔显露拙劣演技,感觉上分外突兀。
车子去的还是酒店。
今日太晚,钟意会在临江住一夜。
但李总助没有提前告诉她,今天有帮她安排房间。
钟意也是后知后觉回神。
这样的时间场合和目的地,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她听从安排,不闻不问,直接跟着李总助和周聿白走。
就直接被带进了周聿白的房间。
周聿白在临江住的是一套复式套房。
钟意的行李箱被人搁在一楼卧室。
她瞬间头晕目眩,呼吸乱了少顷。
再慢慢回复了平缓。
李总助把人送到,看钟意脸似乎红烫得厉害,临走之前还吩咐管家送来两盏解酒汤。
落地窗外是璀璨灯光和一望无际的城市夜景,像一幅静物图,只有光影线条,不问喧嚣。
其他人都走了,这样安静又高挑的室内,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和杯盏相触的清脆声响。
周聿白坐在沙发休息,捏着手机回复消息。
直到钟意磨磨蹭蹭把解酒汤都喝完,宣判的钟声迟迟没有响起。
她并不确定——今天晚上是不是应该由她主动挑起。
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应该很不屑去主动挑逗女人。
向来只有女人主动讨好。
这么想之后。
钟意把碗一搁,借着酒劲,直接朝着周聿白走过去。
紧挨着他身边坐下。
“周总,您忙完了吗?”嗓音甜柔如蜜。
温香软玉的身体贴过来。
她楚楚动人的脸直直往他面前怼。
这姿势就变成半扑进他怀里。
周聿白身体往后撤,怀里就冒出张眉目如画的脸。
水润润的红唇鲜艳、饱满又醒目。
眼前这张漂亮面孔,很难归类,因为并不是明显的怯弱或者妖媚风格。
眉眼浓墨重彩,藏敛不住的灵气,鼻子小巧,嘴唇下巴的线条又很精致,不笑时干净,笑时清甜。
他眉心微皱,眸光幽黑沉静。
钟意弯起眼,谄媚冲他地笑了笑。
而后扶着他的肩膀,整个人拱进了他怀里。
不用对视,不用开口。
她滚烫的脸藏在他的脖颈,微凉的嘴唇鼻尖蹭他的肌肤。
上一次她栽进他怀里,也是这样。
像一只埋头的鸵鸟。
钟意缠着他的肩膀,细细颤颤地吻他的脖子,凉凉柔软的嘴唇贴着他的肌肤。
她自己在急急喘气,呼吸可闻,呵出的温热轻痒贴在他身上,黏腻极了。
“周总。”
用勾丝的嗓音期待他的主动。
周聿白眼神晦暗,沉沉闭眼,而后掀开眼帘。
伸手掐住她的细腰。
把钟意从他身上剥下来,往旁边一提。
她愣愣地坐在沙发,愣愣地看他。
“换一支香水。”他起身上楼,拂去衬衫褶皱,皱了皱眉,似是嫌弃,“一股甜腻脂粉味,太熏人。”
钟意茫然片刻,而后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张了张嘴。
周聿白把她扔在楼下。
她在沙发上坐了片刻,默默起身去洗漱。
这一夜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睡都觉得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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