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骨头埋了太久,早已散了架,温别桑一根一根的收入自己带来的灰色布袋里。
垂纱晃动之间,男子隐约窥见他的下颌,上方似乎水珠悬挂,不知是汗是泪。
就在这时,山脚下忽然传来一阵马蹄之声,男子心中一阵惊惶,再去见温别桑,对方正徒手扒着泥里的骨头,似乎完全没有听到。
这人耳背!
男子豁然福至心灵,缓缓后退了几步,猛地一扭头钻进了树林。
直到山脚下传来一声急切的马嘶之声,温别桑才陡然扭过了脸。
有人回来了……
他立刻低头,费劲的将能看到的最后一根骨头拔出来装入自己手里的灰布袋中,正要攀着泥土离开坟墓的时候,又看到了半根在泥里露出来的森森白骨。
不知是母亲的,还是父亲的。
他脑子里转过这个念头,借着一跃的力气爬上去,转身一把将面前的泥土推进去,埋住那露出的半根骨头,也匆匆朝着林中跑去。
承昀翻身下马,借着轻功瞬息来到坟前,就被面前的一幕震的心头一颤。
齐松也匆匆跟过来,在他身后嘴唇微张。
“……这,莫不是周玄干的吧。”
坟周的泥土呈开花状往两旁散落,方圆三十尺的地方几乎都有飞溅的新泥,环绕在四周的灌木上几乎都落了一层。
大梁君子读圣贤书,讲究死者为大,此等炸坟之举,实在惊世骇俗。
当时周玄放出风声,打的也是给小方山修山路的幌子,让有亲人埋葬在小方山的百姓赶紧迁坟,可没敢直说:你若不来,我就炸你爹娘的坟。
这消息基本就是针对‘梦妖’所放,其他百姓埋在小方山的都是极少,故而也只有‘梦妖’一人当真。
承昀在坟前站了一阵,微微俯身,面对空坟做了一礼。
齐松有样学样。
两人沉默了一阵,承昀才开口:“周玄也是要脸之人。”
这是在回答齐松。
周玄怎么着也是刑部侍郎,日后还要在官场混的,要是传出他炸了自己弟弟和弟妹的坟,不管这两人曾经做过多么大的恶事,天下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了。
对于承昀来说,也是如此。
他拧眉望向树林,缓声道:“两边都有动静,你我分头行动,只要抓到人,就立刻带回府上……即刻请楼招子过来安魂,不必刻意声张或隐藏。”
他这是担心那妖孽将炸坟之锅推到他的头上。
虽说他堂堂太子之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拿人性命犹如探囊取物,可炸坟惊扰死者……怕是难挡天下悠悠众口。
这妖孽心机竟如此之深,看来是小瞧他了。
齐松不太放心:“那妖孽手中有雷火弹,殿下一人……”
“这二人皆不会武功。”承昀左右指了指两旁的脚印,道:“你我应付起来轻而易举。”
话落,他直接选了个方向,一跃而去。
太阳已经西移,丛林之中寥落的光线显得有些昏暗。
温别桑将布袋背在身上,用上方的带子在胸前打了结,使它紧紧固定在身上。他沿着树木的阴影前行,绝对不将自己暴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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