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淮月怔忪片刻:“你竟还愿称我一声大哥。”
黎诺道:“那怎么啦,以前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从没放在心上。你不必一直愧疚,我们之间又不仅仅只有不愉快的事情,你照顾沉欢哥哥很长时间,又待我很好,都是朋友,那些事情就忘了吧?”
段淮月曾与黎诺相处过,知道她的性格从不记仇,既是安慰又是心疼,目光微转,试探看了傅沉欢一眼。
傅沉欢微笑:“的确不必太过介怀,诺诺从未怪过你,我亦不会对过往的事计较不休。更何况,我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当初的事实在没法说谁对谁错,他们都不是放不下的人,又何必计算的那么明白。
段怀月摇摇头,低笑道:“罢了罢了,你们这般宽容待我,我也不该再沉溺……”这一年多,他走过许多地方,见了许许多多的人与事,当初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心结早就烟消云散,甚至渐渐觉出当日自己所作所为的种种不妥与任性。
“即如此,从前的事我们便不提了。”段淮月笑容轻松,“说来说去都是恩怨,既然彼此都风轻云淡,就叫它过去吧。”
他摸摸鼻子,回头看一眼屋里,“快去见一见罗叔吧,他嘴上不说,心中却很惦记你们。”
罗真在屋中,一早就听到动静,只是他病着身上没什么力气,拐杖又被段淮月收到一边。无可奈何,只能伸长了脖子等他们进来。
黎诺跟在傅沉欢身边,也叫了声罗叔,看着他满头银丝一根黑发都找
() 不出来,不免心中酸涩。
罗真看见他们进来,忙招手道:“快快快,快走近些,让我好好看看,现在这双眼睛也不行了,这点距离都看的不怎么清楚。”
他目光从二人脸上落到他们紧紧相牵的手,唇角慢慢牵起,低笑道:“有道是缘分不浅,当初看你们二人初初相识,却不曾想到今日这般光景,真好……”
他这把老骨头活了这样久,能亲眼看见傅沉欢美满,便纵死也明目了。
黎诺见状走上前,笑着端过药碗:“罗叔,这药还热着,您快些喝了吧。若是嫌段大哥手艺不好,日后我给您配药,保证不会这么苦。”
罗真哈哈笑开,“这倒是好,你的医术不比他差。姓段的小子就知道一个劲儿的苦着我。”
许是看见他们二人开心,这药喝在嘴中,竟也不觉得那么苦了。罗真放下空碗,看看黎诺,忍不住笑叹道:“公子好福气……”
他声音低,“小黎姑娘,他半生苦命,往后还请你多多照顾他。”
黎诺认真道:“罗叔放心,我会的。”
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总忍不住再想夸上几句,可看黎诺的目光神色,嘴边的话不知觉又咽了回去——再多的叮嘱都是多余,他没什么不放心的。
罗真微笑道:“你们现在不住京城,倒也很好,总归是能过平静安宁的日子,其他的没那么重要。”
“不过,既然好不容易进京一次,便多留些时日,左右我这里清净无人,也不会被打扰。”
傅沉欢点头,“好,我与诺诺不着急回去,待您身体有起色再说。”
罗真笑意愈深,连连点头,忽然又想起一事:“那你们这次还要进宫吗?”
“是,明日进宫。”
罗真若有所思,不由有些发愁。
从前的事,他并不知道太多细节,他所知晓的只是傅沉欢厌倦朝野之争,携黎诺遁走江湖。而黎玄景不仅暗中帮助,还给了他明面上的风光体面。
他们这次进京并没有特意隐藏行踪,皇上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我就怕……万一节外生枝……”罗真犹豫道。
黎诺笑着安慰:“不会的罗叔,您放心吧,陛下他已经长大了,早已明白沉欢哥哥的良苦用心,不会再视他为敌。”
她拍着胸脯保证道:“再不济还有我在,我肯定会好好保护他的,没人敢动他一根头发丝。”
傅沉欢偏头笑了,笑过之后轻轻揉了揉黎诺的脑袋,对罗真道:“罗叔,从前的事都过去了。”
“陛下已不是当初任性的小孩子,您不必担心。”
……
傅沉欢没有想到,他昨日对罗真承诺的话,实在是失误。
原本,黎玄景办事妥当,从接他们二人进宫到安排好一切事由都做的滴水不漏,没有走漏任何风声,这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虽然他的生死已经不会给这个世界造成任何麻烦,但他仍然不想让摄政王“死而复生”一事人尽皆知,导致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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