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黎诺都在做同一个梦。
梦中有一个陌生的庭院,中央一棵高大的桃花树,清澈干净的香气散在空气中,粉白色的花瓣迎风飘落,轻柔无声落在地上。
树下有一白衣男子,面容模糊不清,依稀可见俊朗的轮廓。他开口,亲密无间唤她诺诺,嗓音温柔缱绻低沉醉人。
偶尔有时她也会依偎在他怀里,向上看去,能见到他线条优美凌厉的下颌骨,他的眉眼却看不清楚。
但他怀抱之暖,手势之柔,甚至低头轻轻吻她脸颊上的触感,她都能一一感受。
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她没见过的新奇之物——黑沉沉的发出低低声响的巨大箱子,清晰鲜亮自动变换的画,还有看不见实体却能听见的声音。
这一切虽然离奇未见,但每每梦见,黎诺却不觉得害怕,反而只安宁欢喜,甚至带了一丝好奇地想看清那个男子的模样。
只可惜她只能听见他的声音,碰触他的体温,却始终看不见他的容颜。
又一次从相同的梦境中醒来,黎诺把被子蒙在脸上。
摸摸嘴唇,她叹气:自己这梦是越做越离谱了。
唇上似乎还带着尚未散尽的热度,那缠绵缱绻的滋味挥之不去,黎诺捂着脸,心中很是发愁。
这一次的刺激过于大,呆滞片刻,索性认真思考分析起来:及笄以来她频频做梦,一次两次可以不在意,但次数多了又这般类似、甚至梦见很多不应该的事情……不能再醒来就忘,也该重视一下了。
首先,这种情况不怎么像巧合。
黎诺严肃审视自己内心一番:她没有喜欢的人,也并不想嫁人,一点点也不,她从未遇到任何一个让她想多看上两眼的男子,更遑论与他亲近。
很好,排除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是自己的问题。
再看对方。
这么多梦境对比来看,梦里的登徒子应该一直是同一个人。黎诺逼着自己回想了下——从身量、气息、感觉等等分析,她确定自己绝对没见此人。
……想来,他并不是个现实存在的人?
平白无故的,一个她根本不认识、很大可能不存在的陌生人频繁出现在自己梦境中……
虽然黎诺不怎么信鬼神之说,但此刻思来想去,也只能得出结论:她可能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要是这样嘛……那还好解决。
过两日娘亲要去觉仁寺进香,她这回还是别犯懒跟着一起去吧,说不定能有点作用。
……
五月初五。
“诺诺,爹爹回来了——”黎思贤从大门外走进来,面容含笑阔步急急往里走。
年近四十的人,叫起女儿名字时不似在外的稳重,语调轻快上扬,“诺诺,你看爹爹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黎诺在屋中修剪花枝,听见父亲的声音立刻放下剪子跑出去,见了人如乳燕投林般扑进怀里,“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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