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里当烧砖工,和县城砖厂的技术员,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什么福星啊,我就是随口说说。”
文莉被两个嫂子夸得脸热,她就长了张嘴了,柜子什么的,她也就照她原来屋子里的一些懒人家具的样子说了下,是哥哥们肯听她的,还肯研究,才有成绩。
不过看到几个哥哥前路越来越清晰,她也很开心。
“好了,去屋子里的坐着说吧,元子来了还一家人院子里站着聊像啥。”
看到几个媳妇没有因为闺女拿了大批嫁妆对闺女有意见,依然一家和乐的,文建山心里也欣慰,他洗了手,招呼着江元进屋坐。
江元挺喜欢文家的气氛,他尤其喜欢看他们在意文莉的样子,脸上一直挂着笑,听老丈人喊了,他应一声,也叫了文兴国几个。
文兴国正想问他,他们小妹适应不,应了他也跟着进了堂屋。
苏桂兰一直观察着小闺女的脸色,见她面颊红润,没受什么委屈,似乎也没有对新婚生活不适,她心里担心了大半天的心才算放下。
也有空顾女婿了,扭头和大儿媳张秀说道:“快把准备的那些小吃食端堂屋去,午饭还有一会儿,先垫垫。”
“欸,我这就去。”
张秀笑呵呵应下来,边上田芳和齐娅忙说去帮她。
文莉见了,想起她也好久没进厨房了,就说也要去,被
() 张秀她们拦了:
“行了,哪用那么多人,厨房也挤不下,你陪妹夫进堂屋坐吧,实在不行,陪虎子她们玩下,米粒儿她们这几天找你找得很了。”
文莉先前在路上就听虎子米粒儿他们说了半天怎么怎么想她了,再听到嫂子们这么说,她心里也乐,她回一句:“我也很想你们啊。”
“想我们你还这么晚回来。”
田芳心直口快,回了句,然后就见文莉因为她的话,脸刷的红了,她眼一动,都是过来人,大概一想就知道了。
“妹夫闹你闹得狠了?”
还在院子里呢,苏桂兰也还没进堂屋,文莉脸红的更厉害了,她想也没想,赶紧逃了。
“我,我先去堂屋了,就等着吃了。”
“这嫁人了,脸皮还薄的呢。”
田芳看她跑了,不禁笑。
张秀齐娅也一脸笑意。
“小妹一直面皮薄,你也是,那么嘴快,早知道把她拉厨房问问了,这刚新婚,可别闹得很了,小妹那身子,闹太很也吃不消的。”
张秀和田芳妯娌几年了,两人都直来直往的,有什么说什么。
“哎哟,还真是,我忘了这茬了。”
田芳闻言,霎时懊恼起来。
“不过应该不至于太狠吧,妹夫看着也不像是孟浪的。”
田芳还有句话没说,妹夫那个人,看着比文兴民还闷上几分,虽然看着很在乎小妹,但你就很难想象这种人孟浪的时候。
“那谁知道,不过妈她应该会去了解的。”
苏桂兰这边,也确实是这样,在要进屋的时候听到田芳那句,文莉还害羞了后,她就把事情放在了心里。
在堂屋男人们聊着,文莉待的无聊出来找虎子他们玩花片,火柴盒的时候,她就出来,把文莉拉边上问了。
文莉羞的,哪好意思和她细说啊。
她含糊说两句江元挺知道分寸的,把她照顾很好,就不再搭话茬,热着脸去找虎子玩了。
苏桂兰看着只摇头,没法子,只能出门去给闺女寻养身子的方子。
张秀几个速度快,给堂屋把小食上过去,几个男人聊聊田间地里,聊聊工作,聊聊最近发生的事,她们饭菜就烧好,准备吃午饭了。
文莉现在和江元结婚了,江元也成了文家的半个儿子,也没那么见外了。
给几个小家伙安顿好,嫂子们也一块儿坐到了一桌吃饭。
吃饭的时候,张秀问了问江元的婚假,还有他们打算什么时候搬县城里去的事。
“我假期时间还有的,还有个一周的样子,我们准备明天就搬县里去,带莉宝儿提前熟悉下,这样等我上班了,她好适应。”
“这么快?你们明天就要搬县城去啊。”
张秀愣了一下,她以为还有个几天。
“你那房子,你先前也没怎么住吧,那要暖房的。”
“那你们暖房宴呢,什么时候?”
这事先前江元已经提过,文家的男人都知道了,也和江元说了暖房宴的事。
已经商量出一个结果,文建山就帮着答了:
“暖房宴就安排在明天,最近队里的活不多,你们时间都空出来,明天一块儿去县城里,帮着收拾一下。”
文建山发话了,家里几个媳妇哪有不同意的,闻言赶紧应了。
文莉吃着东西,闻言笑弯了眉。
她还以为明天的搬家,她估计要累一把了,现在看,她又能得闲下来了。
家里人多好办事,她明天没准儿还能要二哥帮忙在县城院子里搭个烤炉呢。
这样省了江元一个人去累了。
——
文家人和乐融融的吃着回门的午饭,西南军区家属院这边,祝倩却是过得一团乱糟。
祝倩没想到自己的重生生活会这么不顺。
那天她揣着江元那一堆垃圾回去,心里就发了狠。
她要尽快嫁给陆放安,当她的团长夫人,等拿到陆放安给的聘礼,生活费,她就把钱狠狠甩在江元脸上,让他看不起人。
但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原本上辈子,陆放安那边很顺利的同意了和她相看的,这一回,他竟然提前回部队了。
祝倩顿时怕了,她怕陆放安也是重生的,才改变注意不和她相看了。
为了这,她特地找到陆放安婶子家,探听原因。
江元的婶子,她前世和她打过一段交道,知道这女人心软,她以喜欢了陆放安很久,一直盼着和他相看的理由上门询问,陆放安婶子可怜她,几经犹豫,就和她说,陆放安先前相过一个姑娘,被拒绝了。
经过这遭,陆放安心思有些淡了,就说先回去,后面再做打算。
祝倩闻言心都凉了,他怎么会相看了别人呢,还看上了人家,因为人家没看中他,他竟然都不顾孩子需要人照顾,直接回部队了。
祝倩心里不甘心,她搞不懂,哪一步走错了,怎么事情和前世大不相同了。
她追问陆放安婶子,和陆放安相看的人是谁。
陆婶子为了那姑娘名声,不肯说了。
她不肯说,总有知道的,肯说的,她找上了她妈先前找的媒婆,给了她一块钱,人家就告诉她了,是苏家的外孙女,一个叫文莉的姑娘。
先前苏家大媳妇和陆家走得近,就是为这事,就因为她,她相看的事才迟迟没办下来。
文莉。
她重生前,在江元别墅做工,那些人谈论的江元那个和人跑了的前期,可不就叫文莉吗?
那天她看到的那个狐狸精!
祝倩气得,手指尖都掐断了。
个贱人!
扒拉了江元不够,她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她竟然把陆放安的心勾走了。
祝倩恨得眼发红,她想过去文家找文莉算账,但她现在又不敢对上江元,走到一半,她终是忍着满心的不甘,回去了。
回
到家里,她偷听到她那个挨千刀的继兄又在和老不死的商量把她嫁瘸子的事。
她怎么可能嫁瘸子。
她重生回来,大好的人生,知道后面那么多年的事,将来政策好了,她做点什么过不好。
为了不让老不死的得逞,她谎称和陆放安相看成了。
还拿了她存了很久的钱去买了酒,肉,说是陆放安送的。
等骗到家里人后,她用陆放安的名头去找了大队长,给了好处费,要到介绍信,就找人借了一些钱,又摸了老不死和那挨千刀的钱跑了。
她跑出来,没地方去,只能来西南这边找陆放安。
好在她后面几十年,一直在懊悔当年来军区这边没和陆放安好好过日子,她把在军区家属院这边的事回忆了一回又一回。
她一直记得军区的地址,陆放安的信息。
算是很顺利的,她来到地方找到了陆放安。
她告诉他,她是陆放安婶子,请的过来帮忙照顾孩子的保姆。
陆放安不信她,她就说是真的,她也是没办法了,然后把她继兄他们的打算添油加醋的说给了陆放安听。
她告诉他,如果他撵她回去,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好歹做过两三年夫妻,她太清楚陆放安了。
他就是个容易心软的人,果然,在她那么说了以后,他沉默一阵,就同意了她留下来。
还说一个月给她开二十块的工资,在他找到孩子的爷爷前,她都帮忙照顾孩子。
她当然赶紧同意下来了。
她知道,孩子的爷爷死讯再过半年就会传回来了,到那时,陆放安会做出个抉择。
要么结婚,要么把孩子送人或者送福利院。
那时候,她和孩子都有感情了,趁机提出一些要求也合情合理。
和谁结婚不是结呢。
她长得自认不差,虽然比不上那个狐狸精,可比文工团那些也不算差了,她还会过日子,孩子也和她亲。
她一切都算好了。
但事情却并没有按照她盘算的走。
陆放安要照顾孩子,搬到了小孩儿父母原来住的家属院。
她来之前,陆放安请的参谋长家的黄嫂子帮忙照顾孩子,她来了,黄嫂子没事了,那也不用来了。
本来正方便了她和陆放安独处。
但让她没想到的事,这一回,因为她没和陆放安结婚,陆放安为了和她保持距离,竟然从这里又搬去了宿舍。
他每天只来看两趟。
每次来都是看孩子,除了孩子,不和她做多的交流。
之后没一个礼拜,他又直接出任务去了。
他除了给她留下一些钱票,让她照顾好孩子,别的没有给她任何只言片语。
更让她没想到的事,晋鸣,也比上辈子难带。
晋鸣今年刚两岁多,正是认人的时候,上辈子她和他熟悉,就花了不少时间。
这辈子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孩子死活不和她亲近,她要多靠近,多抱了他,他就哭,见鬼了一样的。
她也没法子,只能慢慢来,好在陆放安还不知道这些。
可眼看时间过去三个月了,这孩子没有和她亲近的意思。
陆放安也一直在出任务,两个多月没看到人影,她都有些急了。
昨晚,孩子又发烧了,她连夜把孩子送卫生院,折腾到现在,才抱着退了烧的孩子回来。
结果一进屋,就见陆放安沉着脸在等着她。
听到孩子烧了,他忙上前从她这里抱走了孩子,还直接抱着孩子出去了。
她追出去,就见他把孩子又送去了黄嫂子家。
看到她,他就提出和她谈谈。
她说回去说,他竟然都没让,直接要在外面和她说。
他神情漠然,看得她心里阵阵发慌,她下意识问:“你怎么了?是我哪里没做好吗?孩子生病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经很注意了。”
“下次我会再多注意的。”
陆放安却没理会她这话,只漠然的盯着她问了一句:
“我才出任务回来,结果回来,你猜我看到些什么消息?”
“首先,是我婶娘拜托人拍来的电报,她根本没有为我请过任何帮忙照顾孩子的保姆。”
祝倩闻言,脸色霎时一白,她急忙道:“这事我可以解释的,我也是没办法.......”
但陆放安这次,完全不听她解释,他只继续冷声道:
“黄嫂子告诉我,你带孩子后,孩子每天都在哭,她好心上门来帮忙,你却各种把她挤兑走。”
“孩子昨晚病了?你不知道什么原因吗?不是你把孩子丢在一边吹风,和三团的团长,聊天吗?”
“另外,我这里还收到一封信,你不止偷拿了你们家的钱跑出来,你还欠了别的其他很多人债,你知道当你那些债主上门要债,你家里的人,把你妈肋骨打断好几根的事吗?”
陆放安从头到尾语气平静,但他眼里看着祝倩没有一点温度,甚至是冰冷的。
“我这里不需要不诚实的人照顾孩子,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你这几天就搬走吧,晋鸣我会另外找人照顾。”
陆放安留下这话就走了。
祝倩留在原地,手脚冰凉。
她张了张嘴,想喊什么,但她喊不出来。
她太知道陆放安了。
决定的事,很难改变,上辈子她那么求他,不要离婚,可他还是坚决的和她离了婚,为此不惜净身出户。
祝倩站在大树底下,捂着嘴忍不住痛哭出来。
为什么,好不容易重生了,命运却这么对她。
难道她就不能幸福一次吗!
“倩倩?怎么在这里站着,怎么哭了?不是说孩子生病了吗?”
正当祝倩哭得脱力的时候,一道诧异的男声响起。
祝倩抬头看过去,是三团的团长张显。
今年三十五岁,老婆死了有两年了,留下一个女儿。
他长得不如陆放安,但长得还算周正。
昨天,她就是和他聊天,才忽视了小晋鸣,忘了他有些咳,不能吹风,也需要再加衣裳的事。
而之所以和他聊天,是因为临近晋鸣爷爷死的消息传来,她怕她最终抓不牢陆放安。
张显。上辈子就对她有意思的。
“张显,你帮帮我,帮帮我吧,我没办法了!”
像是下了某种决定,祝倩攥紧手,对着张显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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