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安抚,转向一旁的丫鬟们,又端了声气,“都下去吧,笑了的丫鬟每人罚没半个月的例银,打三手板。”
被罚的丫鬟们灰丧着一张脸出去,江汀儿想装样子说说情,没找到眼子开口。
随后,她让贴身丫鬟取来干净绵软的帕子,亲自给江汀儿擦后颈的水珠。
“...阿....”姐字卡在脖颈当中,怎么都叫不出来。
方才阿姐一字脱口就出了,眼下却打了坎坷。
“我自己来吧。”江汀儿道。
“没事,阿姐帮你。”
江汀儿闻到少女身上的香味,无比拘谨挺着腰板儿,生怕又闹出适才的囧事,也怕自己的粗鲁冒犯了她。
毕竟,江映儿瞧起来端庄姝丽,干净舒雅,跟她就像是两种人。
用膳时,瞧着满桌的山珍海味,闻着了饭菜的香味,江汀儿觉得饥饿无比的同时,又觉得是不是太过于盛宴了?
这么一桌,得花多少银子?
着眼于前,搁着的木筷和玉碗,看起来更是名贵。
江家可真是大户人家。
“汀儿,你
() 刚来,爹爹和阿娘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都尝尝看,尝过了喜欢吃什么,便让厨房给记下来,下次就按着你的喜好做。”
江汀儿乖巧道,“都喜欢的,爹...爹爹阿娘费心了。”
她快速含糊过去称呼。
江游夫妇对视一笑,“快用饭吧。”
一旁的少年,她的阿弟江聿,也跟江映儿一样贴心,并没有因为多出那么一个姐姐而对她心怀厌恶。
给江映儿夹菜,也并未落下江汀儿的份。
晚膳用至结束,一直其乐融融,没有出什么岔子。
江夫人和江映儿领着她到了一处地方,是提前置办好的,给她的闺院。
很漂亮的院子,又留了丫鬟伺候着,细细叮嘱了几句,让她好生休息,母女一人才离开。
江汀儿难以入眠,避开门口打盹的丫鬟,偷偷溜翻墙出了门。
今日江游到乡地的庄子里去,说她是他的女儿,在年幼时将她弄丢失散了,几经周转,找了许久才找到她。
江汀儿原本是不想回来的。
庄子里的日子太难过了,有贵人认亲,虽说不明白真相,到底也是一桩奇闻,或许能够捞些钱财,改善改善拮据的日子。
回汝阳的路上,江汀儿夜里起来,无意中偷听到江游跟他手下人.交谈。
江游手下觉得她人不如面上老实,疑心找错了人。
江游叹出一口气,“没错,她的确是素之与我所出的孩子,可在汀儿的面前,莫要提及。”
李素之,她的亲娘。
原是江夫人身边的侍女,后来抬了房,生下江汀儿没多久便死了。
与她交恶的婢女,面上好说,背地里欺负江汀儿,后又有偷天换日,致使她流落在她乡。
江汀儿没想到,原来她真是如假包换的相府千金。
到了江府,江汀儿端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势头,实在不成,里头的日子难过,若是嫡母容不下她,便顺手拿些好处,趁早离开。
没有想到江夫人以及姐姐弟弟对她无微不至,想象中的苛待和怠慢没有,令江汀儿无所适从到了极点。
如此,她也不好露出脾气了,瞎拿钱财跑路。
在房梁顶上坐了一会,江汀儿挨不住手痒,顺路绕到了昨日嘲笑她的几个丫鬟所在的院子里,偷走了她们私下藏的月例银子,偷摸出江宅去外头吃面游玩。
她还没有来过汝阳,明日醒了恐怕又得装乖充愣,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出来呢,今日就不如好好玩上一玩。
换了一身装扮,花了点散碎银子,问到了戏园子所在地方,填饱了肚子,便顺着路去玩了。
她刚坐下听会戏,里头唱戏的俱是些俊俏的郎君,看得江汀儿眼都花了。
听了一会戏,江汀儿原本想叫个郎君来陪,奈何偷来的那些丫鬟的银子不多,没几下就花光了。
江汀儿本想留着,又觉得狠狠花了才好,毕竟是偷来的。
明日那起子人发觉钱不见了,指不定会怎么找,说不定就诬到她的头上。
没了银子自然就不能叫郎君作陪了,桌上的花生吃完后,戏也看得差不多了,江汀儿只得依依不舍往外走。
从后角门出来的,低着头没看路,谁知道竟与对面的撞了个满怀,疼得她鼻梁骨疼。
“谁啊!”
江汀儿怪骂一声。
不料睁开眼,对方居然是个十分俊美的郎君,江映儿一时之间看痴了眼。
对方猩红着眼瞪她。
像是被灌了酒,又或者遭了辱,衣衫凌乱,捂着衣襟大步往外走。
同样的没看路,这才撞到了她。
“你是什么人?”江汀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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