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奇怪的痒意从头顶刺激到她发麻。十星慕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像清晨一滴冰冷的露水从后脖颈滚落到身体里。
加上酒精的催化,她略微有点腿软。整个人像陷在了云里。
很好。看起来十星慕现在忘记了声讨。
艾尔海森从容地把她拎回旅馆,随后妥帖地安置到她房间的小床上。
她睡得很香,脸庞仍然带着一点红晕,安静地闭着眼睛,鸦羽一样的睫毛投下细密的阴影。
像一块易碎的,凝固起来的冰。
艾尔海森看了一会,把窗帘拉好,半蹲在她的床前。
意识模糊中,十星慕感到额头传来一种轻柔的触感。
她梦到了很多年前,一只虔诚的飞鸟曾期许停留片刻。
*
艾尔海森去叫十星慕起床的时候,她正对自己头顶的耳朵无可奈何。整个人看上去感觉像是要成为头发打结的一部分。
“醒了?”艾尔海森走了过来。
十星慕点点头。几缕头发缠过雪白色的耳朵。
难以想象昨晚是一个怎样的睡姿。艾尔海森看了一眼床。
整理得倒很简洁。
早上醒来时,十星慕的手贴合在枕头上,是一个侧躺的姿势,呼吸平缓,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除了被子整个正反面翻转了。
这些都还好。
但是耳朵。
十星慕叹气:“耳朵还在。”
不过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不同耳朵的人。比如她见过的小草神,小可莉,莱依拉,是可爱的精灵耳。昨晚去隔壁酒馆看到一个小小调酒师,迪奥娜,是软乎乎的猫耳朵。
问题不大。
下一刻她便感到脑袋上被戴了个帽子。
宽大的帽沿挡住视线,十星慕往上抬抬,看了一眼艾尔海森,又想起小雪狐的四个爪套,觉得这人是在浪费摩拉:“没有必要吧。”
耳朵都被压得有点瘪。
支棱不起来了。
“金钱之所以具有价值便是因为它能交换物品。”艾尔海森说,“否则只是一个物质。”
多么超前的觉悟。
既然买了,她就戴上了,有样学样地模仿:“帽子之所以具有价值便是因为它能佩戴到脑袋上。否则只是经过特殊裁剪的布料。”
不论艾尔海森到底出怎样的心情买下这个帽子,十星慕戴着它便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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