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从前帝君为民征伐时,常与黏腻的水生动物作战。
“喔。”十星慕点头,“就跟我常常掉进裂缝,所以有点恐高一样。”
她认真讨论的神情严肃又可爱,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便攀着大人的手,仿佛能去到任何地方。
钟离轻笑了一声,道:“所幸还能有解决祸患的一日,更多的人还时常困忧于未偿的罪业。”
艾尔海森捋着十星慕的一个卷,缓声说:“你今后不会掉下去。”
*
恐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十星慕会恐高。
大概是掉进裂缝,而尚未复苏艾尔海森接住她的记忆,便逐渐产生的潜意识。
而等到她想起时,这个习惯已经根深蒂固,艾尔海森正在缓慢地尝试治疗。
──但是。
但是。
一只恐高的团雀。
鬼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会变成一只团雀,大概是望舒客栈的顶上许许多多的鸟蛋和许许多多的团雀吧。
十星慕扑棱着翅膀,尝试飞翔,未果。
更被附近的鸽子嘲笑。
这时恰是月圆子时,艾尔海森已经睡下,十星慕能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她也好久没钻去过他的梦里揪聪明草了。
她的手是很痒,然而胆子也很小。
上次揪了一下,清早时她刚睁开眼,迎面就对上艾尔海森翡翠绿的眸子。
清晨,他微凉的手掌锢住她的腰,那双起雾的森林一样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
然后呼吸逐渐靠近。
十星慕感到他的掌心逐渐升温,本能大叫着快跑快跑。
跑是跑不掉的。
她呆呆地与他对视,忽然灵光一闪。
猛地仰起脑袋,然而错误地估计了远近,一个带点湿润的轻吻就印在艾尔海森的脖上。
虽然过程参差,但结果很不错。艾尔海森稍微愣了那么一小会。
一小会就已经足够。
随后十星慕趁他没反应过来。
“砰”的一声,缩成一团小海獭,无辜又可怜地望着他。
艾尔海森当时似乎冷笑了一声。
从那之后十星慕便老老实实的,不敢去打扰人家的美梦。
——她的胆子不怎么大,她知道。
所以在面对鸽子的嘲讽她不会飞时,十星慕只是叽叽喳喳地对叫了回去。
清风如许,清冷的月光冷凌凌地映照过雕花的窗棂,贴玻璃上的窗花显露出精细的轮廓,一只小小的白鸽飞了过来。
它貌似把十星慕当成了刚破壳的幼鸟,不厌其烦地给她展示该怎么飞。
首先扑扇扑扇翅膀,把气流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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