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隔音降噪效果很好。刚戴上的那一瞬间,似乎还能听到浴室隐约的水声,但等他彻底戴好以后,水声就完全消失了。
耳机里也没有说话的声音。
周遭的世界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
尤路刚刚放下去一点的心,莫名其妙地再次紧张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抬眼,观察着浴室门是否打开,看了几秒,又抬手将耳机拿掉,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于江洗完澡了,那是不是快要出来了?
尤路不敢问于江,但是防备着他随时可能出来,还是提前和通话另一端解释说:“今天晚上不太方便讲话,等会可能忽然就不讲了,不过只要没挂断,我就是在的。”
“知道了。”耳机里的声音听上去有点低哑,回应也很简短。
“你是不是不太方便讲话啊?”尤路回忆起自己下午那些央求,又想到对方一直说最近不太方便,晚上却还是想办法给他打过来了。
大饱眼福的同时,心底同样涌起一股暖流,不由地放软了语调:“谢谢老公哦,我很开心。”
话音未落,耳边的呼吸声明显变得更重。好听的男声喃喃般喊了他一声:“老婆……”
尤路的耳根不由一热,内心的躁动再次占了上风,把刚才的紧张压了下去。
耳朵要怀孕了。宫水今天戴着耳机,声音听上去非常近,好像就在他耳边讲的一样。
耳机里,宫水问:“你在哪里?”
尤路下意识脱口而出:“在房间啊。”
“在房间怎么不方便讲话?”宫水的语气里似乎微微带上了点笑意,但尤路不能确定。
接起通话前完全没想那么多,此刻忽然被问起,尤路完全不知道怎么解释。大脑急速运转,想着怎么把借口合理化。
最后,尤路听见自己小声说:“其实我已经开学了……现在就我一个人在宿舍……”
他说到一半,宫水轻笑了一声。
这次尤路听得分明,完全肯定他就是笑了。
他撒了谎,心里本来就烦,这下不心虚,反倒像被抓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你笑什么啊?”
声音软绵绵的,像对主人撒娇的猫叫。
耳机里,宫水清了清嗓子,正经道:“没笑你。”
他今天讲话总是特别简短,声音也不大。
尤路继续默默地把借口补完:“所以等下万一室友回来,我就不能讲话了。”
讲到最后,觉得还挺合情合理,几乎把自己都给说服了。于江确实就是和他一起住的室友,不过他们不是一起住在宿舍,而是住在家里。
听到他的解释,宫水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这样啊。”
尤路本来是很理直气壮的,被他这么一说,底气又不足起来。
偏偏宫水还要继续问:“十点多了,为什么室友还没回来呀?”
说了一个谎话,就要想出千百个谎话去圆。
尤路头都要大了,支支吾吾半天,索性装作不耐烦的样子,乱七八糟地搪塞过去:“哎呀,我怎么知道他们。不要说这些啦,趁我还能讲话,说点我爱听的吧。”
他坐在整个房间离浴室门最远的椅子上,尽量小声地和另一端对话,声音轻轻的,在寂静的房间当中流淌。
尤路开了后置摄像头,随便朝下拍着腿,不可避免地露出了木质纹理的地板,和一般的宿舍显然完全不同,不过他没太在意这点。
手机屏幕上是对方结实的腹肌,块垒分明,黝黑的皮肤上似乎还有没擦干的水珠,顺着肌肉的走势滑落下去,隐没在摄像头以外的地方。
宫水凑得很近,摄像头非常近距离地拍到他的腹肌,还有一点胸肌的下半部分。黑色的耳机线横穿过身前,随着动作的幅度,发出轻微的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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