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家里产的白牡丹,也算得上才茶中翘楚,你带上十几罐,去了晋南后,少不得要打点人情世故。”
陆时宴一边说着,一边感性地抹了抹湿润的眼角。
陆母赵姝婕就更不必说了,沉浸在即将分离的悲伤情绪中难以自拔。
陆久安何时离开过她,如今要去这么久,一会儿担心他生活上亏待了自己,一会儿又担心他叫晋南的纨绔子弟欺负了去,捉着陆久安的手絮絮叨叨地叮嘱,显得忧心忡忡。
起初陆久安还耐着性子认真听着,结果到后面,话题越发不对劲了。
“你看表妹姜琴怎么样,娘瞧着她温婉有礼,是个会体贴人的。而且咱们又知根知底,嫁到我们府上正好,不如先定下来……”
陆久安打了个哆嗦:“娘,你在说什么呢。儿子此去前路不明,还是不要蹉跎了表妹,我看大哥正好到了适婚年纪,不如嫁给大哥吧!”
陆文瑾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小弟,你自己若不喜欢,也不用非得推给大哥。”
陆久安理直气壮:“这叫死道友不死贫道。”
“……”陆文瑾清朗雅致的脸有一瞬间的皴裂。
陆久安摆摆手:“我说着玩的大哥,你也不要娶姜琴表妹,近亲可不能联姻。”
“哪儿听来的胡话。”赵姝婕道,“隔壁王大叔家那就是表兄妹结亲。”
陆久安作恍然大悟样:“怪不得他们生的儿子是个弱智。”
“什么弱智,你这孩子,怎么老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赵姝婕哭笑不得,“不过就是笨了一点,他把口水弄到你身上也是无心之举,何至于让你记仇那么多年。”
陆久安不与她争论,潜意识里,他就是觉得近亲联姻是不对的。
赵姝婕让他这么一打岔,心里那股郁气也去了大半,但仍旧还是不放心:“你去晋南后,记得多留个心眼。都怪我们平时把你宠得太过,外面人心险恶,也不知道你能不能适应。”
陆文瑾道:“小弟狡猾着呢,娘你就放宽心吧。”
正巧这时候陆起进来,说外面有人找:“是您平时交好的那几位公子爷,听闻你要去晋南了,说是要为你践行。”
陆久安如蒙大赦,两腿一拔,赶紧逃离了去。
今日正值云庵庙会,街上热闹非凡,几位公子爷本想带陆久安去阆东最大的花楼涨涨见识,无奈刚进去两步,就被姑娘们堵得走不动路了。
陆久安吸了一鼻子的胭脂水粉,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做了战前逃兵。
“我就说不去花楼了吧,韦义你非得坚持。”
“因为外面都传陆公子是风流才子啊,谁知道他女人都没碰过,他现在要去晋南了,当然要带他开个荤了。”
“还不是怪你经常出入风月场所,这才败坏了久安名声。”
几人生气地互相指责,最后没有办法,决定把践行宴改在郊外的一处偏院。
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的少年郎,眉目如画,和着三五高门子弟,谈笑纵马从街道飞驰而过,引得路边赶庙会的少女齐齐侧目。
呼啸的风声中,隐隐传来交谈声。
“小妹春心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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