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在这方面的律法还是挺严苛的,杨同知他们身为百姓官,应当做不出这种明知故犯的事。
陆久安眉头紧蹙,又回头看了如意楼一眼,朝府邸慢慢踱步而归。
韩致的府邸如同军营一样戒备森严,他刚到门前,一位士兵小跑着上前,告诉他将军今日回府了,此刻正在厅堂。
陆久安脸上一喜:“你让将军先等着,我回屋换身衣服。”
这里的温度很低,陆久安出门在外都穿着当地人的围冒夹袄,虽然保暖,但也臃肿笨重,行动十分不便。
陆久安换了衣服已经接近7点,云落昼短夜长,这会儿天已经暗下来,但是星空却异常明亮。
陆久安来到厅堂,韩致正在低头研究军情,两人一见面,温情缱绻地抱在一起。
“抱歉,军务繁忙,都没来得及陪你。”韩致下巴枕在陆久安肩膀上,非常愧疚地说道。
陆久安指着头顶那片璀璨的天幕:“陪我看看星星也不错的,你们行军打仗,是不是也要懂夜观天象之类的。”
“只知道一些简单的。”韩致道,“再复杂的,就要问钦天监了。”
两人在廊檐下并排坐着,韩致手上戴着陆久安缝制的指套,稍稍一动,不知道从哪来拎来一个鱼钩状铜壶:“马奶酒,草原上的琼浆玉露,要试试吗?”
云落是韩致大展身手建功立业之处,陆久安到了这片土地,韩致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出于炫耀和分享,他迫不及待想把一切好东西都呈现在心上人的面前。
陆久安微微喝了一口,赞赏道:“是草原的味道。”
韩致露出笑意:“你该来军营的,让你看看什么叫金戈铁马。”
“去给你添乱吗?”陆久安很有自知之明,“虽然我名义上是监军使,然而对军事一窍不通,发号施令这种专业事还是交给专业人,现在敌情紧张,我可不敢乱插手。”
韩致道:“也算不得紧张,前面几次只是试探,现在挞蛮畏缩在三十里之外,我打算敌不动我不动,先耗一耗他们。”
陆久安有些意动:“这样么,那我倒是可以去军营看看。”
有关战略部署他不在行,后勤军务倒是略知一二,兴许可以结合现况适当给予一些建议。
韩致眼底光芒大盛,情不自禁往陆久安身边倾斜,说话间的热气尽数喷在陆久安颈边,令他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
“你看了云落,觉得如何?”
此话问得正中下怀,陆久安原本就打算跟他分享,于是一边喝着马奶酒,一边把几日来的所见所闻告诉他。
“百姓淳朴,就是说话有口音,很多我都没听懂,全仰仗那几位大人从中翻译。”
韩致哑然失笑:“等打完这场仗,我就让知府教他们官话。”
“风景壮阔,好看是好看,不过树太少了,特别是冬天,待久了会觉得萧条。”
作为一个从小生长在水乡泽国的阆东人,陆久安习惯了蓊蓊郁郁的参天大木,而云落因为土地贫瘠,为数不多能存活到如今的,只剩那些经得住寒冷耐得住缺水,坚韧不拔的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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