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想这般闲着,不如在大后方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外面寒风凛冽,大雪漫天,陆久安怕冷,又把那件火狐皮毛做的大氅掏出来披在身上,胡充抱着一堆柴薪从外面推门而入,见他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软椅”内,正借着微弱的油灯看书。
据说那“软椅”是陆大人自己做的,里面塞了草絮羊毛等物,叫懒人沙发。
胡充往火炉里丢了两根木柴,询问道:“大人可要洗个噜浴?这样身子暖和些。”
“噜浴是什么?”
经过这些日子,陆久安已经渐渐熟悉了当地百姓的一些生活用具以及部分俗语,不过听到这些陌生的词依旧比较迷茫。
胡充口里所说的噜浴,其实是上面放个浴桶,下面架着柴火,只需旁边留个丫鬟随时添水递柴,洗浴的人就能闭着眼睛躺在里面,舒舒服服地享用人工温泉。
云落冬天非常冷,许多家底丰厚的人都喜欢这么干,一洗便是半个时辰。
“这不就是简易的澡堂子吗。”陆久安眼睛一亮,说起来,在他那个年代,北方的澡堂文化就比较盛行,或许也是这么发展而来的,“不过这样洗,不会把人煮熟了吗?”
胡充嘴里发出沉闷的笑声:“我们刚到云落那会儿,也和大人想的一样。其实云落的人已经洗出了经验,什么时候添水,什么时候递柴都是有讲究的。”
陆久安有些心动,思考片刻,依旧摆手拒绝了:“我记得府上备的柴薪不多了吧。”
胡充道:“用完了也不打紧,城里每隔几天就有卖炭使。”
“不必了,既然柴薪有限,能省则省。”陆久安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段云云她们官话学得怎么样了。”
胡充道: “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了。”
陆久安点点头:“你找个时间,去牧民家里面,分别买十头待产的牛羊回府。”
胡充不明所以,但他什么都没问,他是将军送给陆大人的一把利刃,只需要沉默地执行命令即可。
胡充趁一个天晴的日子,完成了陆久安交办的事。
府里多余的马厩被辟成圈舍安置牛羊,陆久安抄着双手站在廊檐下:“把柴房那群女人叫来。”
等段云云等人跟着小厮忐忑又期待地来到马厩,陆久安让她们自行分成十组,并强调每组选一个识字的队长出来。
女人们面面相觑,皆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迷惑,不过只是犹豫片刻,她们就行动起来,很快分出了十只泾渭分明的队伍,每组四人。
陆久安满意地点点头:“在你们左侧的圈舍里,有十只待产的牛羊,你们每组领养一只。之后你们就需要对它们精心照顾,包括清理圈舍,喂食接生,直到它们安全无虞地生出牛犊羊羔。”
队伍里响起模糊不清的低语和迟疑,胡充眼神一凝,冷声道:“觉得脏?难道和饲养家畜比起来,你们觉得受人凌辱更容易接受一些?”
女人们脸上都有些难堪,段云云胆子大,从队伍里走出来:“并非我们不愿,而是大人口中提到的这些东西,我们都不懂。”
陆久安扬了扬手中那本《牛羊养殖手册》的书,道:“不懂没关系,我陪你们一起。哪一组成功完成了接生,本官重重有赏。”
饲养牛羊比陆久安想象中的要困难,好在手册写得非常详尽,包括母畜待产中可能遇到的各种突发状况都阐明了原因及应对方法,她们只需要照本宣科,再从中摸索出经验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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