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我掂了一下手里分量不轻的文件,“那我先把东西放回去。”
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回去的时候老刘刚下班,见面说了两句。
我拿着文件,屋里灯光有些暗,我被地上到处牵拽的电线绊了一下,手里的文件洒了一地。
我叹了口气,先爬起来开了灯,收拾文件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一张似乎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我四处看了看,人似乎都走光了,我把那张打印的彩图从地上捡起来,仔细地看着上面的图画。
这是一张照片的彩印件,像素点多还算清晰。内容和许晴梁跃他们之间的事几乎毫不相关,上面的照片其实是一幅未完成的画作。
大白画布上已经有一部分完成度相当高,整幅画作用炭笔起稿,但从涂抹的痕迹看得出来作者的随性,随心所欲的灵性几乎要透过单薄的画布满溢出来,完全是想到什么画出什么,但整体却有一根骨头支楞着,形散而神不散。
无疑这是一幅天才之作,构图造型和明暗关系都堪称绝妙,甚至里面的动态造型肌肉细节都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这一切都很完美,唯一败笔是这幅画没有画完。
看得出收尾的时候作者动作十分仓促,像是被什么事情骤然打扰而匆匆放下画笔。
我看着这幅画,终于没忍住拿起手机,对着这张彩印件拍了下来。
和许晴坐在饭桌上一起烤肉的时候,我状作无意地提起那副彩印件。
“啊,你说那个啊。”许晴说,“我还真没什么印象,不过如果是在那堆文件里的话,大概是甲方那边提供的参考图?”
我微微睁大了眼睛,心想别看梁跃这小子这样,背地里居然喜欢这种风格的画作,属实让我有些吃惊。
晚上我去了秦恪那里。
这是我从上次他递给我心理医生名片后我第一次来他这里,胡倩看到我都有些意外:“耍朋友啦?好久都没见你了。”
“哪能。”我笑着说,“跑你们这借个地行不行?”
胡倩探头,仿佛这才注意到我身后背着的巨大画架:“哇!你这是要开演唱会吗?”
“你想借块什么地?”秦恪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时候像个背后灵一样出现在我的身后,他看到我背着的画架,神情里显然也有些意外,“你这是,找地方画画?”
“对,秦老板有地方没有?”
我下意识地觉得那副画也许会是打开梁跃心思的关键。这是一幅没完成的画作,但能够被放进参考图之列,这也能说明梁跃对其的上心。
虽然我没有十足把握能完成那位我素未谋面天才的画作,但我大概还是能画出那位天才想要倾诉的感觉。
秦恪环望了一圈四周:“有倒是有,你这做的是什么保密工作?”
“都保密工作了肯定对你也得保密。”我跟着秦恪走,打趣着开口。
我看他从偌大的地下转来转去,最后推开一扇暗门,顺着长长的楼梯爬上去,居然是一处隔断的天台。
“这里我之前很喜欢来,后来那边搬来一个大排档,烟火缭绕的熏得慌,就闲置了。”秦恪说,“你在这里凑合一下,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对这个安静且没有人打扰甚至一抬头就能看见星空的地方很满意:“谢谢,我很喜欢。”
秦恪静静地看我将画架什么的摆好,又突然问我:“上次和你说的事情去看了吗?”
我猜到他肯定会问,微笑着撒谎:“去看了。医生让我合理作息,会自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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