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典觉得自己肯定是不吃美人计的。
小鸡撒娇也没用。
二九知道自己是漂亮小鸡,蓝白相间的毛发蓬松浓密,眼睛炯炯有神,胸膛挺拔。
这世界上没有它陆二九攻略不下来的两脚兽。
秦典用力将手臂举出去,别开脸不去看二九,二九卖力地用脑袋蹭他的掌侧。
“哥哥哥哥哥哥——咯咯咯咯——”
秦典嫌弃,“你下蛋呢——别叫了——吵死了——”
二九顿了顿,晃悠脑袋思忖对策。
“典子典子典子典子......”
二九起码叫了几十遍。秦典感觉自己脑袋一点一点变大,但是忍住不回头,完全不理它。
“讨厌鬼。”二九终于忍不住,全身绒毛支棱开,翅膀也鼓开,气鼓鼓像个充气过程的气球,“讨厌鬼,讨厌讨厌,是不是,你真讨厌,又没说你,真讨厌。”
说罢又是一滩不明液体掉下去。差点蹭秦典手上,他也爆发,“闭嘴行不行,再叫把你丢下去。”
“烦人!”
“你才烦人!”
“烦人烦人!”
“你才烦人烦人!”秦典差点爆粗。
施鑫手里的DV还开着,在全程录像,实在是受不了这俩货,主动伸手接二九。
秦典看他一眼,又看一眼二九,迟疑片刻。
二九:“哥哥。”
“给你给你。”
秦典急于脱手,将二九塞给施鑫。
施鑫本想着双人照马上拍完,等会儿就回去迎宾了,就这么一会儿,能出什么事,结果二九到它手里就开始叫唤,“嗷,嗷嗷——”像婴啼,越来越凄厉。
“不是,你轻点啊。”
秦典看不过,将二九抢回去,后者立马恢复正常,千回百转地噘嘴亲了亲他的手,不说一句话。
施鑫有嘴说不清,他只是虚虚握着毛茸茸的小东西,怎么跟踩它尾巴似的。
“AUV,小可怜儿。”秦典满眼怜爱,拇指揉揉它的脑袋,蹲下.身,将餐盒打开,二九主动去敲那个装了草莓的盒子,秦典立马给它打开,它脚抓食盒边缘,全身探进去啄草莓尖尖。中途抬头,看了眼施鑫,立即委屈巴巴躲起来了。秦典心疼得直骂施鑫。
施鑫好像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了,“你俩玩我呢?!”
这人人鸟鸟开场并不友好,又都十分好面子,没人拉得下脸求和,越吵越凶,就需要一个大冤种出现,两个人一致对外。
很明显,他就是那怨种。
陆敏是去婚礼现场的路听说这件事的。
她抿唇,一只手背在身后,握住另一只胳膊。
杭敬承偏头靠近她,漫不经心说:“不就是调戏他们一下,有什么的。”
陆敏盯着他手里正在梳毛的二九,小声应着,“你太纵容它了。”
杭敬承笑了声,垂眸,拇指揉二九
的脑袋,“你就养这么一只掌上名鸡,宠着点不过分。”
陆敏心下微动。
“来来来,叔叔抱抱。”秦典凑过来抢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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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内容一切从简,人员也精简,除非极亲近或重要的人物,都不会收到邀请函。
但家长这一项,无论如何都很难划掉。
陆敏跟杭敬承讨论过好几次这件事,中途一度划掉那几个名字,最终陆敏还是决定将人请过来。
他们并不要父母们做什么,只是走个流程,参加敬茶改口的环节。
杭诚夫妇和陆建国夫妇一年多没见面了,因为那段不体面的前尘往事,见面三分尴尬,但各自都表现得很得体。
陆敏敬茶,对着杭诚夫妇叫爸爸妈妈。
虽然早就见过,也叫过,在这种场合下,感觉还是很怪。但是杭敬承也是那样叫的。
杭敬承也叫陆建国夫妇爸爸妈妈,王美来和陈红也在,他敬上茶,恭恭敬敬叫姥爷,姥姥。
两个人分别拿了红包。
随后是迎宾和晚宴——陆敏和杭敬承无意将婚礼变成一场表演,只想跟亲朋好友一起吃顿饭。
朋友们拿着邀请函签到入场。
二九跟在门口一起迎宾。没人提前安排它,它自己找到定位,每到一位嘉宾就会喊一句:欢迎光临。
施鑫是要跟全程的,在门口围观一段时间,想起什么,DV镜头晃了晃,镜头前出现他的手,手里多了张邀请函。
这张邀请函纸质很特别,有点像葱花味的苏打饼干,凹凸不平,里面有小颗粒。
纸面上印着杭敬承、陆敏和二九的卡通头像,只写了一行英文,Welcometothemomentwesay'Ido'(欢迎见证我们说‘我愿意’的时刻)。
“哎,这什么纸?”施鑫趁没什么人,偷偷问杭敬承。
“薄荷种子纸。”杭敬承说,“放花盆里浇水就行,纸张特殊处理过,会自己溶解。”
也就是说,这小小的一张卡,还可以种下去,长出一丛薄荷草?施鑫惊讶。
带着生命力的东西,在眼前生根,发芽,茂盛,总是要给人更多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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