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是学妹吗,你关注了?”余嘉年反问。
“没啊,但我们不一样,清欢不止是大学的学妹,也是高中的学妹。”
周时序闻言停住手上的动作,身子朝前倾了倾,微低的声音里夹杂着磁性:“你是深城四中的?”
黎清欢轻轻点头:“嗯。”
周时序抿了抿唇,他觉得自己应该再问点什么,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和自己高中同校,然后呢?
心底的那层迷雾好像拨开了些,但仍然找不到方向。
他能怎么问呢,难道直接问你高中不认识我吗,没有听说过我吗,显得他多有名一样,自恋又无赖。
再则,黎清欢和他不是同级,连教学楼都离得很远,能接触到的机会更少。
他记忆中唯一的交集,应该是黎清欢这一届入学的时候,他被班主任点名,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在开学典礼上演讲。
当时是夏天,烈日炎炎,他上台时,下面的学生们已经站了半个小时,早热的不耐烦,他自作主张缩短演讲内容,十分钟就下台了。
后来免不了被班主任批评一
顿,也再也没有选过他演讲。
这种形式主义的演讲,新生们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台下的黎清欢大概也不会记得他。
“你们居然高中也同校,这么巧啊!”余嘉年朝他挤眉弄眼:“这是缘分啊,要好好珍惜。”
周时序没有理会他。
服务员终于把晚餐端上来,他们的话题便转成食物的味道。
薄荷餐厅能出名除了环境和氛围,更因为它每道菜的味道都不错,现如今能兼顾这两样的餐厅屈指可数。
“真不错,名副其实。”余嘉年心满意足的感慨。
周时序看了眼对面的黎清欢,她微低着脑袋,在吃冰淇淋。
“我出去下。”
等他起身离开后,黎清欢缓缓抬起眼眸,望着前面弯了唇角。
她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原本这餐饭是该她来请客,她倒是不缺一餐饭的钱,只是如果她真的买单,他们之间的债就算还了。
有些债是需要欠着的,这样才能有来有回。
余嘉年趁他不在,立马开始讲好话:“学妹,你别看周时序冷冷淡淡的模样,其实他很热心的。”
江吟月用怀疑的眼神看向他,“你确定?”
“当然啊,我和他可是两年的室友,朝夕相处能不清楚吗。”余嘉年信誓旦旦。
“所以学校的传言都是造谣?”
“学校传的最离谱的是他凶哭女生那件事吧?我当时和他同组,女生把我们全组的期末作业都弄丢了,周时序只是问了一句,你准备怎么解决,她就哭的稀里哗啦,最后也是周时序去跟老师解释,让我们延后一周交。”
“只是问了一句话啊?”江吟月代入了自己,如果是发生在她身上,可能会更生气。
“是啊,但不知情的人只会说,是他凶哭女生。”
江吟月又问:“还有呢?”
余嘉年接着顺:“还有女生在他宿舍楼下告白的那件事是吧?他当时压根不在宿舍,知道后要我帮忙我下去劝女生离开,也给她打电话拒绝了,她非要见到本人才罢休,周时序只能从外面赶回来,路上花了两个小时。”
“原来等两个小时是这样来的啊。”江吟月连声啧啧:“果然,传言不可全信。”
“可不是嘛,大家只会记住自己感兴趣的部分,再加上他不爱解释,所以现在风评很差。”余嘉年看着黎清欢,郑重道:“学妹啊,周时序就是外冷内热,他本质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
黎清欢笑着点了点头:“嗯。”
她很早前就知道了。
周时序从外面回来后,发现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黎清欢和江吟月都不讲话,后者更是用一种困惑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怎么了?”他问。
余嘉年想到黎清欢刚刚风轻云淡的模样,多半是不在乎,没有听进去他的话,一脸沉重的拍拍他肩膀:“兄弟啊,哥帮不了你。”
“......”
他们吃完准备回学校,黎清欢走到前台,轻声道:“18号台结账。”
“结过了。”身后传来周时序声音。
黎清欢回头看向他,表情有点无奈:“说好我请客的。”
“学妹很急吗?”他问着,将先前的话还回来了。
黎清欢失笑,回答:“不急。”
“不急的话,慢慢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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