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还是魔杖,成千上万的魔杖堆积如山,将这个狭小的店铺挤压得更小了。
卡尔森跟着我走了进来。
一个瘦瘦的老头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他大而发青的眼睛在这样昏暗的光线里也闪着晶亮的光。
“你好,先生。”我向他问好。
“是的,你好,劳伦斯小姐,”他看了看我,又看着卡尔森,“劳伦斯先生……你来这里买魔杖的事好像昨天一样历历在目。”
“黑檀木,龙的心弦,十三英寸,一根很好的魔杖。”奥利凡德先生准确地记起了卡尔森的魔杖。
“是的,他还很好呢,我非常喜欢。”
卡尔森将魔杖拿出来晃了晃,杖尖上立刻冒出几颗欢欣雀跃的白色火星。
“魔杖选择巫师,”老人盯着他,“它也喜欢你。”
很快他又转过头来看着我,“好了,现在,劳伦斯小姐,让我看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根长的带有银色标记的尺子,“你哪一只手用来拿手杖?”
“嗯,我是用右手的。”我赶紧答道。
“伸出你的手臂,像这样。”他从我的肩一直量到手指尖,再从腕关节到肘关节,肩膀到地面,膝盖到腋窝,以及整个头部——五分钟后,我发现这把尺子甚至在量我的眼间距。
在尺子不停自己上下摆动的时候,我听见老人说道:“每根魔杖都有一个核芯,是那极具威力的魔法物做成的。我们通常用的是独角兽的头发,凤凰尾巴上的羽毛和龙的心弦。”
“通常?”我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
“好吧,应该说是绝大多数时候,我这辈子还没有做过几个别的芯的魔杖呢——它们可不太好把控。”
直尺终于停息下来,缩成一团自己掉在地上。
“试试这个,桃花心木,独角兽毛,十二又三分之一英寸。”老人准确地从魔杖堆中抽出一个微微蒙尘的盒子,取出里面的魔杖递给我。
我挥了挥魔杖,无事发生。
老人并不意外——卡尔森也不意外,他已经很自觉地在狭小的店铺里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了,显然做好了我要在这里艰苦奋战的准备。
但似乎我挑选魔杖的过程比他预想中还要艰苦一点。
直到我怀疑店铺已经被我摧残得摇摇欲坠,桌子上堆了数十个魔杖盒后,我有些忐忑了:“难道……没有适合我的魔杖吗?”
奥利凡德先生没有回答我,他盯了我一下,目光掠过我的眼睛,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被他遗忘的关键性因素:“是的,是的,我怎么能忘记她……虽然她并不是在我这里买的魔杖。”
他又转身走进狭长的通道,三十秒后,他探出身来。
奥利凡德先生并没有将里面的魔杖取出来递给我,而是用那双大大的眼睛又盯了我好一会儿,在我感到背后泛起一丝凉意之前,他才慢慢开口:“栗木,隐形兽的毛,十又二分之一英寸。”
“……对不起,您是说——隐形兽的毛?”我怔怔开口。
我当然知道隐形兽,卡尔森的皮箱里就有一只,叫尼尔,是我们在一个北美的猎人手里救下的。它可以使自己隐身,并且能够预感到未来,因此很难捕捉。
我只知道隐形兽的毛可以用来编织隐形衣,从来不知道还可以用来制作魔杖。
“是的,隐形兽。这不是一种常见的魔杖芯材料,我也是很偶然获得的它的毛。”奥利凡德先生坦诚,“我曾经想过这样制作出来的魔杖会不会隐形,但似乎它并没有这样的效果——我几乎要以为它永远也选择不上主人了。”
他将魔杖递给我。这根魔杖非常漂亮,光洁细密,没有多少花纹,栗木触手温和。
我接过这根魔杖,甫一入手,一股暖意流过全身,恍惚间,我看到魔杖顶端冒出了盈盈的蓝光。
这根魔杖是我的,我是它的。
这个念头自然而然在我脑海中升起——玄而又玄,毫无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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