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听了这话,虽知对方言之有理,可不知为何,见了这人,总是觉得不大痛快,只从鼻子里发出声轻哼。
青岚面色平淡,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反应,只建议他康复后去和其他弟子一同修行,语毕便起身走了。
之后几日,贺兰一直由阿欢看顾着,总算是地位比啾啾师妹高了。
然则灵力失衡的调理过程却比想象中难捱得多,稍作梳理,便是刻骨痛楚。
哪怕贺兰再如何爱美,也无暇顾及自己形象。
等阿欢再来时,他索性便藏被子里,把自己团成一个小山包,嘟嘟囔囔,“别看我了……”
贺兰翻来覆去讲了两遍,心里有些发酸,“好难看吧,头发都乱了。”
身上微微一沉,是女孩环住了他。
阿欢偏过头,隔着被子,将脸贴在他后背上,“贺兰,最好看。”
许久,才传来闷闷一声。
“……那是自然。”
许是难得被阿欢称赞了一回,翌日清晨,贺兰再醒来时,只觉倦怠之感一扫而空,整个人神清气爽。
灵力运转间,也再无滞涩,十分得心应手。
此番实在是痊愈得突然,直至打水洗漱完,将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他仍有些不可置信。
抬眼看去,窗外天才蒙蒙亮。
借着隐约天光,少年站在西洋镜前,将自己照了又照。
只见镜中人一扫先前病态,唇红齿白,双眼明亮,连身量都好似高了几公分,实打实的明艳秀致。
嗯,不错。
本少爷这般貌美,定能叫人喜欢。
想想终于不用再当个病秧子了,贺兰一时难掩兴奋,不由清了清嗓子,自满道:“本少爷……”
然则方一张口,他便大惊失色。
——这嗓音不单沙哑,还有些沉闷嘶哑,哪里还有从前半分清透。
贺兰忙换了句别的,“欢,你看……”
只是话至一半紧抿双唇,自己都不忍心听下去了。
他连喝了几杯茶水,又翻找出青岚先前留下的丹药囫囵咽了,几番尝试发声,终于认清一个惨痛事实——
原来不是大病初愈,咽喉不适。
是他、开始变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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