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跑进洗手间,语气依旧是软的:“贺云,你吃饭还要上厕所,好恶心。”
“你管我这么多!”
贺云用水洗了把脸,又不住地拍自己,想保持清醒,他一直回想着秦筝的话,想到自己绝对不能回头。
可是,真的不能吗。
贺云悄悄拉开门,余书缘还在乖乖吃,他吃得很慢,但很快,贺云给他剥的最后一只虾也吃完了。余书缘没有叫他,默默地又吃起其他菜来。贺云很想知道,余书缘有没有长进了,到底能不能…
余书缘吃完最后一口,轻轻放下筷子。桌上的菜还留了大半,刚刚说得那么难听,但他没有催促贺云,吃完也没有离开,反而抱膝蜷起来了。贺云很想叫他别这样,会压到胃不舒服,但看他那个饭量,应该是压不着。
余书缘还是没有发现洗手间的那双眼睛,漫不经心地问:“贺云,还没好吗。”
贺云盯着他毛茸茸的发顶,哽住似的一言不发。
余书缘又问:“你还要多久。”
回应他的又是机械的流水声。余书缘百无聊赖地玩地上靠枕的一角,将那一角翻过来折过去,忍不住又问:“还没好吗。”
小猫一样,粘人的紧。贺云没有给他再问的机会,将水一关,快步从洗手间走出来,余书缘抬起头看他,蹙着眉问:“你身上臭不臭。”
“不臭。因为我什么也没拉。”贺云相当坦诚。
“哦。”
余书缘没有继续问他在洗手间待那么久的原因,贺云给他剥完最后三只虾,递到他嘴边:“喏。”
余书缘乖乖地张嘴吃了,唇侧的软肉碰到他的指尖,有些痒酥酥的。折腾这一通,贺云一看手机,都快临近九点了。
“我明天怎么上班啊。”余书缘指的是他衣服的事:“我的衣服不能穿了。”
贺云想起他那沾了精液的马甲还在自己包里,赶忙拿出来:“这能水洗吗。”
余书缘懒洋洋地答:“水不水洗都一样啊,都坏掉了。”
“你就说能不能。”
“不知道。”余书缘老实答:“你洗一个看看。”
“行,你换下来的脏内裤在哪。”
“在脏衣篓里。”
贺云想到刚才下楼买了一堆,唯独忘记给这货买新内裤,看来是上天注定要他真空上阵,真是怪不得别人。只不过万一衣服洗坏了,明天还是没得穿。
“你叫司机送一套过来。”
余书缘斩钉截铁地说:“不行,叫司机来,我妈不就知道我昨天住在这儿了吗。”
“你几岁了,晚上住哪还要请示母亲大人。”
“总之就是不行。”
“那你说怎么办。”
“你给我买套新的。”
余书缘打了个哈欠:“要LORO PIANA一百五十支的,款式要银色带条纹细闪,领带要青金色的。”
贺云正收拾碗筷,听他又点上菜了,没好气的说:“我拿什么钱给你买。”
“你可以刷我的卡,算你欠我的。”
贺云被他气笑了:“我他妈一天什么也不干,一靠近你就倒欠十万了。”
余书缘将脸埋进膝窝里,接着贺云听见膝窝里传出咯咯咯的笑声,越笑越大,笑了许久才终于满意似的:“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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