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蹙着眉:“你说我是你唯一深爱过的人,你说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爱我,你还说你没日没夜地想我,是真的吗?”
余书缘垂下眼,自顾自地说:“老实说,我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爱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贺云静静地看着他,他没有立刻回答。在沉默的思索中,他明白这场撕开伤疤的对话、涉及到病痛与生死的对话彻底打开了余书缘的心口,他并非是以一种乐意的、轻松的、舒适的姿态打开的。他被动地接受一切,正如被动地接受贺云的诘问一般,余书缘是从来不怕事的,所以他很冷静,很自持,也没有走上前来亲近贺云,如此一想,贺云觉得自己对不起他的事又多了一件。相爱似乎就会带来无穷无尽的亏欠感,他感受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疼痛,来源于对余书缘的亏欠,更来源于对现实的无力。他从未觉得生活如此失去掌控过,就连和余书缘离婚的时候都没有,然而一切的一切,好像是老天在急切地唤醒他,用这种失控的方式急切地要他知道——珍爱眼前人。
一定要抓紧时间,一定要快点。
“你不知道,”余书缘自问自答:“你是个笨蛋,你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贺云几乎是嗫嚅着说:“因为我是唯一真心对你的人,我什么都没有,只有真心。”
余书缘思索着,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又自顾自地说:“你珍爱我胜过一切,是不是?”
“是。”
贺云重重地说。
“为什么那么珍爱,最终会非要分手不可?”
余书缘的嗓音小了一些:“我跟你一样,分手之后也想了很多,爱情很奇怪的,只要不身处其中,旁人很容易分析得头头是道,然而一旦身处其中,从前的理智和原则就不作数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有些惋惜般说:“我妈,你知道的,她也从没教会过我这些,我很失望,因为失败的婚姻让我明白——相爱好像不能抵万难。”
余书缘抬眼看他,有些宠溺地说:“你别哭了。”
贺云接过他递来的手纸,只觉得肺也深深收缩,一口气喘不上来,仿佛下一秒就会溺毙,而余书缘仍然不肯伸手抱他。他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悲痛,这种悲痛如此陌生,但他很快就明白,以前自己不抱他,余书缘应当体会过同样的悲痛。
“你别哭了,其实我不会死。”
余书缘定住身体,眼神直直地望着他:“只是,有可能会有后遗症。”
他明白贺云已经无法接话,于是自顾自地说:“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回来找你吗?
“求和,你想的没错,是求和。
“仅仅是出于对旧情人的念想,好像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因为离婚两年,你不也没有找我吗?
“你没有找我,可你也没有过得有多快乐。
“我在等待你回头找我,不仅还在为过去发生的事伤心,还是因为我不想低头,可是医生告诉我,”
余书缘一顿,真正想到什么要紧的事,于是脸色连带唇色也白了,他抿了抿唇,随后接道:
“医生说,有可能会影响到记忆功能——我有可能会…”
余书缘快步走上前来,距离太近,贺云看见他眼中不知何时噙满了泪水,正惊愕之时,余书缘掐住他的肩,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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