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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后他才想明白一件事,余书缘的本质柔软且敏感,但他被塞进不合适的壳里生活太久,被迫、甚至内化外界的规则去成为余锦容的复制品:干练利落、不怒自威、喜怒不形于色的企业家。

余书缘只有在爱人面前才会释放柔软与敏感,贺云久久没意识到,余书缘越爱贺云,在面对贺云时越胆小,到最后,甚至到了为此伤害自己的地步——正如他幼年时面对自己的养育者一样。

这些长久笼罩他的阴影变成他的一部分,贺云不能只爱他的迷人之处,却对阴影视而不见。

过了不知道多久,大约两周或三周,余书缘发信息说:分手吧。

贺云当然不同意,他直接将人从办公室揪回家,顾不得旁人惊愕不已的目光。压抑后爆发的性爱粗躁异常,扩张只草草做了一半,余书缘便拉着他的手要他“进来”,贺云从善如流,感觉内里艰涩无比。

于是余书缘又哭了。

贺云将他抱到腿上,用手臂撑住他的腰,一边啄吻他沾了泪的唇,一边诉说自己的心意。他反复说:“不要分手”“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对不起”,余书缘将脸埋到他的颈窝处,底下的阴茎悄悄硬起来,顶到贺云的腹部,贺云低下头一看,有些讶异,于是他试探性地说:

“书缘,夹紧一点…”

闻言,余书缘浑身绷紧,细细地痉挛一阵,连带着内里也绞紧,弄得贺云甚至有些发痛:“呼…太紧…要射了…”

余书缘又难耐地绷紧了身体,浑身羞得发红,体温几乎要烫到贺云。就那么几下,贺云察觉到这些话语对余书缘有多么受用,于是他干脆地将人抱起来,阴茎从穴里退出来,贺云摘了避孕套,将人翻过去紧紧压在身下,阴茎毫无准备地插入他穴里。

“呜嗯…”

余书缘小小地哼几声,仰起头来艰难地与贺云接吻。两人紧紧交叠,几乎没有缝隙,贺云用身体拢住他,双臂紧紧箍着,他凑近余书缘耳边,配合着胯部的动作说情话:

“里面好舒服,我要交了。”

“我摘了套,可不可以射进去?”

“拒绝也没用,已经摘了。”

“你在夹我,”贺云从他身下挤进去一点缝隙,用指尖摸余书缘的小腹:“感受到了吗?喜欢吗?”

余书缘将脸埋进被褥里,不肯说一个字,贺云将他挖出来,含住他的唇加快了速度,几个深顶之后痛快地射进他身体里。结束后的余书缘仍然无法停止震颤,贺云将他翻过来抱进怀里,摸到他的小腹一阵濡湿,凑近闻,带有精液的腥臊。

贺云了然,多日来复杂的思绪在此后汇成一线,在想清楚前,他的潜意识率先卸下负担。而在那一次后,他终于能确认余书缘到底想要什么了。

余书缘需要结合,或者说他需要感受被爱,而结合是最快、最直接、最深入的方式——他只是固执地想要感受被爱,无关乎身体的快感,也无关乎其他。

第40章 外2.2.大象和水獭

余书缘在离开云南前,想起自己还没去看大象。他说他大象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刚回大陆的时候,只有何姨陪在他身边。那时家里的电视没有调好,何姨也不会弄,因此只能看中央一台和记录频道。他最喜欢看非洲象迁徙的故事,每次都会求何姨帮他录像,反复看,抱着被子安静地哭。

因为大象是母系氏族,他觉得小象笨拙地跟在妈妈身边,被妈妈的鼻子扶着、被象群包围的感觉很幸福。

于是他一直想去看大象,但总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加上条件有限,因此一次也没有实现过。

贺云立刻为两人预约了第二天最早的门票,真正去到动物园时,余书缘拉住他的手,动作有些僵硬。两人乘坐摆渡车,一刻不停地前往象园。谁也没有想到,只开出不到五分钟,园区里忽然下起瓢泼大雨。

露天园区的动物们四处奔走,挤在雨棚下躲雨。因为大雨,摆渡车也难以继续前进,只好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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