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消息。
他想了一想,把请神香又备上一份,上殿去见曲炳君,谁想这次他连大殿也未进的去,只在殿外就被康和安手下的小内侍拦了下来。
“国师且等等吧,君上方才发了好大的脾气,如今总管正在里头服侍呢……”
陈遇遥笑着对那小内侍点点头,伸手掏了些赏钱来,然而回过身去便紧紧的抿了唇。
若事情如他的算计,那郭家应该是查不出什么要紧东西,曲炳君也没什么理由大发雷霆……
如今怕是事情有变!
丹房的大殿内,一个年轻官员正俯身跪在曲炳君面前,他头顶上的曲王已经沉默了很久,殿中只剩康总管侍候,如今整个大殿如坟墓一般死寂。
自他来求见君上已然过去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里他就一直这样跪着,现在腿脚已经没了知觉,然而他的内心里,正有一团火在燃烧。
半晌,他才听见头顶上的人开口道:“郭侍郎,你说你要来揭发郭相的罪状?”
郭四郎一抖,颤声回道:“是!”
“这可新鲜,那郭振海乃是你父,怎的如今你要来揭发他?”
“臣……臣……”
“你可知,我大曲以孝治国,你如今乃是忤逆之罪!”
郭四郎纵是十分紧张,也在此时生出了些荒谬的感觉。
好家伙,弑兄杀父的主儿如今跟他理论起孝顺来了……
行吧,反正这种大义凌然的场面话,谢文喆之前让他背了一堆,此时正用的上。
“君上,臣虽愚钝,但忠孝之心不敢或忘!忠孝忠孝,忠君在前孝顺在后,是以臣得知郭相有不臣之心,虽有负养育之情,但仍知要以国为重!”
曲炳君沉默一会,才又幽幽道:“寡人已派私卫处去查了,若你说的那处没有证据,你知道诬告右相是个什么下场。”
郭四郎紧紧握了拳,叩头道:“还请君上明断!”
曲炳君整个人往后一靠,闭目静等消息。
这一等便又是一个时辰,戊时三刻,私卫处的白影回来了,他话不多,只呈了一沓书信与曲炳君,随后便利落的退下了。
曲炳君翻了翻那一沓书信,开始还只是皱眉,到后来气的手都抖了起来,面上青筋暴起,看着也是吓人的很。
一旁的康和安急忙递上茶来:“君上息怒,大怒伤身啊!”
曲炳君抄起茶杯来便甩了出去,砸在墙上又弹回来,在郭四郎面前摔的粉粉碎。
“好一个右相!好一个国之栋梁!”曲炳君几步走到郭四郎面前,一脚踹的他后仰,随后俯身扯住他衣领怒道:“你说!郭振海谋划了多久了?他与南方的余孽勾结了多久?”
郭四郎知道曲炳君会生气,但是没想到他会失控到这个程度,一时间也被吓到了,说话都抖了起来。
“臣……臣不知啊……臣是庶出,向来在父亲……郭相面前不得脸的,也是昨日郭相叫了臣去烧毁证据,臣这才得知……今日便来报于君上……这些信件也是臣昨日趁着郭相没注意时藏下来的……”
曲炳君这才松了手,郭四郎要叩头,双手正按在面前的碎瓷片上,顿时见了血,然而他也不敢缩手,只暗暗忍耐,听着曲炳君怒道:“好一个右相,他原是个两头下注的高手呢!信上说若是叛军能打进繁阳,他郭振海就会带头承认那个小杂种太子遗孤的身份,到时候那小杂种娶郭明珠,他郭振海又是权倾朝野的国丈了!”
康和安急忙劝道:“君上息怒,如今君上得天护佑,又有郭侍郎这样的忠臣效命,这等诡计,必不能成的。”
曲炳君发过一场脾气,被请神香掏空的身体此时也涌上一股疲惫来,他涨红了脸,闭目忍气,半晌后才又开口:“吩咐谢文喆,去将郭家抄家,所有人不论男女老幼,一同落狱待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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