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遥一声冷笑:“谢相倒是生的一副颠倒黑白的好唇舌,只是你罔顾人伦,忤逆不孝,礼法已是容你不得!”他转身面向外高呼一声:“来人!将逆贼谢文喆拿下!”
一声令下,殿外立刻窜进十余人,俱都穿着玄色衣装,手持兵刃向着谢文喆冲来。
殿中大臣见此情状乱作一团,有被这突发情况惊到呆滞的;有连滚带爬的逃到殿外怕误伤的;也有愤怒斥责殿前持械的。
那十余人隶属私卫处,此时被涌出大殿的人群阻了阻,倒给谢文喆留下了一点闪避的空档。
谢老爹之前听陈遇遥读圣旨就吓得哆嗦,此时整个人几乎是跳起来,伸手要去扯谢文喆。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只见一人风一般的跃入殿中,脚尖一挑便将殿中摆放的小几踢至一个玄衣人面前。
那人视线被挡,顺手用刀去劈,谁知只一瞬便觉得手腕剧痛,忍不住松了手中兵刃。
他捂住手腕后撤一步,却见面前一青年正拿着他的刀挡在谢文喆面前。
他被人空手夺了兵刃,羞恼异常,正要再扑上去死斗,却见那青年横刀向前厉声喝道:“我谢文良在此,我看哪个敢动我哥!”
话音未落,殿外涌入五六人,都是前来参宴的低级武将,虽赤手空拳却仍与谢文良站在一处。
陈遇遥仗着谢文喆没什么拳脚功夫,大多数人都撒出去在宫中布防,用以牵制禁卫军,防着有谢文喆反扑,没想到半路能杀出个谢文良。
局势一时僵在这里,殿中诡异的安静下来,却听一旁突然有人道:“国师一味指责谢相,证据证词却一概没有,君上旨意尚未辨明,国师却已然下令要拿下大曲宰辅,未免太过荒唐了。”
陈遇遥随声看去,见讲话的是许爵爷。
此人从不掺和政事,今日不知因为什么竟替谢文喆说起话来。
然而许爵爷地位超然,陈遇遥想凭武力直接按死谢文喆只怕是要落人口实。
但他还有后招。
“徐爵爷怎知我没有证据。”
陈遇遥面上带了一丝几乎不被察觉的微笑。
他得到的消息一直是谢文喆与谢家闹得很难看,想必如今他们站在同一战线,也不过是因为共同的利益罢了。
想到这里,陈遇遥开口道:“我时常听闻谢文喆乃是不孝不悌之人,在家中常与父亲发生口角,动辄指使仆人对父亲拳脚相向,如此罔顾人伦,怎堪为人子!”
他的目光看向了谢老爹:“谢御史廉洁奉公两袖清风,怎奈此子败坏家风断不可留。如今君上开恩与你一个告忤逆的机会,望你能与此等逆贼划清界限,泾渭分明!”
谢老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整个人抖若筛糠。
“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倒是一旁的谢文良怒道:“我哥与我兄友弟恭,与父亲父慈子孝,哪来的什么忤逆?你休要血口喷人!”
陈遇遥被骂了也不恼,摩挲了几下拂尘的木柄开口道:“谢家二郎是个仁义人,只是眼睛不够亮。须知你除了哥哥之外,还有父母亲戚,万不要因为一时仗义而搭上全族性命才好。”又转头看向谢老爹:“谢御史也该管管二郎才是。”
谢老爹迟疑片刻,咬紧牙关对谢文良说道:“二郎你把刀放下。”
谢文良不可思议的看着谢老爹:“爹!你……”
“你给我把刀放下,我还能害你不成?”
谢文良气的面色涨红,握刀的手放下了却紧紧攥着刀柄,整个人还是固执的挡在谢文喆身前。
眼见着谢老爹表态,陈遇遥松了一口气。显然,在大儿子与家族之间,谢老爹选择了家族。
“谢御史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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