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去给严风俞写信了。
服下解药后,没几日,中了毒的众人纷纷醒转,沈郁的解药保下了他们的性命,却没能保下他们的武功,大部分人醒来之后,都发现自己的武功只剩下两、三成不到,对此,沈郁叫他们别担心——
“静寂散和寂灭散不同,它不是赶尽杀绝的毒药,虽会散去你一身的内力,但那些内力并没有离开你的身体,假以时日,那些散入五脏六腑的内力还会慢慢恢复过来,须得好好静养,不宜操之过急。”
“……须得好好静养,不宜操之过急,听到没有?”沈郁回屋,把那些对江湖众人所说的话,又对季阳平说了一遍。
刚刚续上的静脉还有些脆弱,沈郁拉过季阳平的手,小心地按着,原本劲瘦光洁的手腕此刻遍布丑陋的疤痕。
沈郁按着按着,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像他八年来的每一天一样,再次懊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早点赶到,更加后怕自己当时若是迟了一步……他低下头,在那疤痕丛生的地方小心珍重地印下一个吻,“还疼不疼?”
季阳平刚刚喝完一碗浓稠苦涩、闻起来像某种动物粪便的药汁,此刻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听见沈郁的问话,他狡黠地笑起来,胳膊撑着床,坐起来。沈郁:???
季阳平凑到他面前,撅起嘴,“疼,要小沈哥哥亲一个才行。”
自打受伤之后,季阳平还没这样主动过,沈郁的心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他低下头,按住季阳平的后脑勺,慢慢地吻了上去——同以前比,季阳平瘦了许多,也虚弱了许多,属于天下第一剑客的,结实分明的肌肉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嶙峋到几乎有些硌人的骨头,但他的嘴唇,却跟从前一般,温热、柔软,唇瓣厮磨,齿列相碰,沈郁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下一刻——沈郁一脸菜色,“……呕。”
季阳平拍床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祁云岚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他笑起来,“你们干什么呢?”
季阳平笑得倒在床上,“哈哈哈哈哈哈……”
沈郁冷着一张脸,过了一会儿,绷不住,也笑起来,弹了一下季阳平的脑门儿,“你啊,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云岚怎么过来了?打算跟我们一块走吗?”
祁云岚听说了沈郁要离开的消息,特意过来同他告别,“不了,我不放心祁云承,我得跟着他,你们打算去哪里啊?回净月湖吗?”
“回净月湖做什么?”说话的是季阳平,他道:“那地方我早呆够了,现在腿脚好容易灵便了,自然要到处走走看看,听说极东处有座仙岛,岛上有个桃花仙酿酒乃是一绝,我打算带你沈叔叔去尝尝鲜。”
祁云岚心说那是自己馋酒吧,“好哦,那等我这边事了了就去找你们。”
沈郁送他出去,替他整了整衣襟,“你们接下来什么打算?”
祁云岚刚刚收到严风俞的信,信上说他查到点东西,但是事关机密,不方便在信上说,他让祁云岚不要来京城,也不要去沧州,那一带现在乱得很。
查泓武和黄信的联军现在就驻扎在沧州城外,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打起来了,那边的百姓都在往外跑,京中也是人心惶惶,都担心沧州守不住,东南联军打到京城来,要知道,自本朝建朝以来,反军还从没离京城这样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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