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床头的位置有血迹。”李全德重复了一遍伊华然的话,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道:“他被挑断了手脚筋,却未在相应的位置留下血迹!”
伊华然点点头。
李全德提出疑问,道:“他这手脚上的伤口好似不是新伤,伤口有结痂的迹象,没弄到床上血迹,应该也能说得通。”
“你觉得那人为何要挑断他的手脚筋?”
“自然是有仇。”李全德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
“既然是有仇,那为何要在挑断他的手脚筋之后,又将他好生安置在床上,最后再杀了他,这样岂非前后矛盾?”
李全德看看床榻,除了染血的部分,被子盖得很好,褥子也算得上平整,确实有违常理。细细琢磨起来,李全德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折磨他的与杀他的不是同伙。”
“聪明。”伊华然适时地给予肯定,循循善诱道:“与他有仇的那人明显不想他死,而是想让他下半辈子过得生不如死,这才挑断了他的手脚筋,让他成了废人。而杀人凶手,明显不想他活,又不想担下杀人的罪责,便想到了栽赃陷害,模仿那人的手法,这才用割断咽喉的方式杀了他。”
李全德认同地点点头,随即笑着说道:“行啊,亮子,分析得头头是道。还是得在县衙做事,办的案子多了,就是长能耐。那你说这凶手是谁?”
“看他的死状,目眦欲裂,不敢置信,明显是死不瞑目,再加上现场几乎没有挣扎的痕迹,可以判断杀他的应该是熟人。”
“既然是熟人,那就好办了。”李全德松了口气。
“这房间里除了床上的血迹外,哪里还有血迹出现?”
李全德摇摇头,“并未发现其他地方有血迹。”
“那他的手脚筋是在哪儿被挑断的?这么多的伤口,不至于一点血都没流吧。”
经他这么一提醒,李全德恍然大悟,“我说怎么觉着哪里怪怪的,原来是这里被我忽略了。”
“那就四下找找。”伊华然装模作样地四下寻找,顺便瞧了瞧其他几具尸体,主要是看他们的致命伤,果然发现了不同,“就这几具尸体来看,李维生应该是第一个被杀的,那时的凶手手法十分生疏,而后面几具尸体的致命伤,伤口看上去就平滑了许多。只是不知为何,我总觉着这伤口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李全德就在一旁看着,完全看不出哪里奇怪。
伊华然摇摇头,“说不上来。”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院子里,在伊华然有意无意地引导下,来到了地窖的入口处。
李全德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地面,“这里怎么这么多脚印?”
李全德说着便拿着刀在一旁的稻草上戳了戳,随即传来‘邦邦邦’的声响。他猛地抬头看向伊华然,道:“这下面有东西。”
他将稻草全部移走,发现了那块的木板,随后拉开木板,露出了地窖的入口。他的眼睛亮了,道:“这里有暗室。”
伊华然顺势提议道:“下去瞧瞧。”
李全德点点头,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往下照了照,随即顺着梯子下了地窖。伊华然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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