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阿塔离开漠北的时候,傅葭临才几岁?
至于被男人迷惑?她更不会。
上辈子,陆怀卿就知道傅葭临是个什么人。
傅葭临骗得了任何人,唯独不可能骗得了她。
陆怀卿比任何人都知道傅葭临就是个冷心冷情、阴晴不定的疯子。
只是她也不知道傅葭临的十七岁,为什么会和上辈子记忆中差了那么多。
还会和她阿塔的事扯上关系。
接下来的几天,陆怀卿都一直悄悄盯着傅葭临。
她越发觉得傅葭临奇怪。
这人很喜欢打磨他那把剑。
三天时间,傅葭临擦了五遍。
可能是前世傅葭临给她留的残暴印象太深,她看到这人擦剑,就觉得脖子一凉。
第四天,傅葭临又在擦他的剑。
陆怀卿实在看不过去,就问傅葭临怎的这般爱擦剑。
傅葭临头也不抬:“我是靠剑吃饭的。”
陆怀卿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
靠剑吃饭?
陆怀卿惊诧道:“你是杀手?”
傅葭临擦剑的手顿了一下:“算是。”
这话让陆怀卿实在不理解,傅葭临怎么可能会是杀手呢?
他可是中宫嫡子,虽然皇位是篡的他同父同母亲哥的,但不论怎么说他也是皇子啊。
杀手这种刀尖上舔血,指不定哪天就死职业——傅葭临怎么会干这个?
“你为什么要做杀手啊?”陆怀卿因为惊诧,一时都忘了套话要循序渐进。
傅葭临像是擦好了剑,用布将剑包好,将前些日子她送他的剑鞘扔回给陆怀卿。
他道:“来钱快。”
傅葭临神情不动,让人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陆怀卿根本没想到傅葭临会是为了钱才杀人,正欲追问,就听到他提醒:“公主,今日是您生辰,您该出发去宴会了。”
她知道不好再追问下去,只能先作罢。
今日是阿娜为了她十五岁生辰,不仅宴请漠北诸部为她过生辰,还特地为她办了及笄礼。
陆怀卿前世向往大燕,所以阿娜才会如此重视她的十五岁生辰。
重活一世,陆怀卿早就不向往长安了。
她也试图和阿娜说,不用办及笄礼了,但阿娜却说什么都不同意。
一来二去,阿娜反而怕陆怀卿是听了别人议论她“奴颜大燕”的传闻,特地吩咐人将及笄礼办的更加盛大了
陆怀卿今日也是盛装打扮。
她穿了大燕人的衣裳,发髻也梳成了大燕女子的式样。
望着镜中的娇俏少女,陆怀卿却忍不住回忆起前世死前的景象。
她猛地将铜镜合上。
不会的,今日过后,她就已经过了一个和前世完全不同的十五岁了。
只要再保证阿娜不去长安,一切都还有回旋余地。
“等会儿你跟在我身边,不许到处乱走。”陆怀卿弯腰低声吩咐傅葭临。
傅葭临和她阿塔的事有关,更何况想让阿娜今年不上长安进贡,多半也得从傅葭临这处下手。
不管怎么样她都得把傅葭临看紧。
陆怀卿翻身上马,看到傅葭临手上的伤,眼里闪过几许纠结,最终她还是吩咐:“你别拿东西了,来给我牵马。”
她将缰绳递给傅葭临,见他一时没接,反问:“你不愿意?”
“没有,是奴的荣幸。”傅葭临语气谦恭。
陆怀卿觉得这人还真是和前世不同。
傅葭临用没受伤的左手,替陆怀卿牵着马。
刚才他靠近陆怀卿时,好像闻到了一些奇怪的味道。
浓密的,馥郁的,不像是寻常脂粉,而像花海盛开,也像骄阳洒在草地上的味道,让人晃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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