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续冷笑,“你要是不说,那责任就都在你身上了。”
一个拿着工资做事的普通侍者,要是没有其他人的威逼利诱,肯定不会干这种有风险、丢饭碗的事。
侍者没想到柏续居然敏锐察觉到了这个地步,心里叫苦不迭。
这酒里确实是加了点特殊“助兴”的药,只是药量不大,但足够让人在发作后当众难堪。
他原本不想参与到这种莫名其妙的恶意算计中来,所以才在宋千程命令后的第一时间就告知了总助,没料到得到的回复却是:
照做,出了事有人会管。
现在面对柏续的逼问,侍者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右边长桌上的始作俑者,不敢吭声。
柏续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几乎当下就确定了目标:
看来,宋千程这群没眼力见的富家公子哥又一次把“他”当成取乐对象了!
只可惜,他们这次彻底弄错了算计的对象,哪怕没有商氏的背景作为支撑,柏续也从来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
柏续将酒液往空杯子里浅倒了一点儿留存,然后迅速起了身。
厚重的椅腿在地毯上发出一声刮擦,声音不响,还是吸引了同桌人的注意力。
有人见他端着酒杯起身,忍不住问,“柏小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这声询问一出口,又是招来了更多目光注视。
柏续没有回答,径直走向了躲在背后的幕后主使,点名,“宋少。”
宋千程侧着身,看向呆在原地不敢动弹的侍者,就知道“酒”的事情出了问题。
但他完全没有一丝的心虚,甚至都不愿意起身应对,“这是怎么了?我还以为柏小少爷飞上枝头当凤凰,目中无人了呢。”
“怎么会?”
柏续面上笑得温软,但瞳孔深处封存着冷意,“难得宋少看得起我,还托人在这种场合给我送了一份大礼,我想着总得要回礼。”
“……”
宋千程快速瞥了一眼他的酒杯,有些接不上话,“回礼?我看就免了——”
——唰啦!
柏续就丝毫没顾及场合、将酒液用力一撒。
杯中的酒液尽数泼在了宋千程的脸上,迅速染脏了他的西装和衬衣,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许多宾客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柏续怎么突然就动手泼酒了?
宋千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而他周围的狐朋狗友也跟着惊呆了。
“柏续!你疯了吗?”
“艹!”
宋千程胡乱拿湿巾抹了一把脸,怒气冲冲地刚准备发作,可是柏续先发制人,反手就将酒杯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哐!
懵逼不伤脑。
恰好的力度使得杯身碎裂落地,只在他的手心留下了短短一截杯柄,柄头残破的玻璃泛出尖锐冷光。
下一秒,柏续就将它快准狠地对准了宋千程的脖颈,沉声威胁,“你再敢发出一个噪音试试?”
“……”
“……”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不少宾客,宋千程和他身边的狐朋狗友更是被吓懵了——
不是?
柏续什么时候变了脾性?
怎么还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了?他疯了吗?
宋千程的父亲急得起身,“柏续!我警告你!你这么故意伤人是犯法的!哪怕有商、商家给你撑腰,我宋家也要追究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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